武松听了,心头一惊,低声道:“嫂嫂,二叔那头话便不要再提!”跟着冲出门去,径直到王婆茶坊内,将王婆提溜过来,扔在地上怒骂道:“老虔婆,倒是你将人引来?”王婆哭告不止,哀告道:“大官人只说是有事与阿嫂说,我却不知何事。”
王婆惊道:“大官人要做何事?须知这武大师阿嫂惹不得。”西门庆道:“我不惹她,只问她几件事来。”王婆方才允了,当便与西门庆一起到弓足家后门来道:“娘子在家么?”
当西门庆便扑上来拉扯弓足,弓足急得躲闪大喊,武大见老婆受辱,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为救老婆时,武大上前待要揪他,那西门庆倒是有技艺的,早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武大矮短,正踢中间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心头火气不消,上前只照头面又是踹了几脚。
弓足在内里应道:“乳母请进,门开着。”西门庆便抢先抢了出来,唬得王婆仓猝去扯,口中道:“大官人休要冒昧。”西门庆却道:“是我走得急了,听乳母叮咛。”
西门庆摔了个七荤八素,仓猝挣扎起来,转头见武松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武松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刚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肋,略略阻得一阻。
武大进屋见西门庆坐在那边,上前唱个喏,陪个谨慎道:“大官人,有何贵干?”西门庆看了武大一眼,只道:“便是来等你家武二那位结拜弟兄,此人女扮男装,恰是骗了我身家的贼贱人!”
当西门庆便将弓足扑倒在地,撕扯起衣裳来,弓足大声呼救,却被西门庆掩开口来,也照头面扇了几耳光,直将弓足也打得头晕目炫。
西门庆嘲笑道:“甚么结拜弟兄,我看倒像是武二的姘头相好。”王婆点头道:“这便不知了,只如果女子时,穿做男人,便有古怪。”
武大道:“许是大官人认错人来。”西门庆嘲笑道:“我却不瞎。”武大只在那边陪好话,西门庆心头烦躁起来,偶尔瞥见弓足在那厢里立着,那副姿容也甚是诱人,心头邪火起时,便起家将前后门都关了,转头瞪着武大弓足两口,奸笑道:“那贼贱人便是下落在你家,你两口儿也脱不了干系,我这厢里先睡你娘子一回,讨回些利钱!”
那西门庆怎当武松勇力?只见头在,脚在上,倒撞落在院子石坎上,跌得个发昏。武松却肝火万丈,只顾欺上前去,用手按住,只将那铁拳朝西门庆头面打来,只打得七八拳时,西门庆七孔流血,便如摊烂泥般不动,再打两,却见已经没了进气。
当西门庆对王婆道:“乳母,不知这姣美官人每日都是何时来?武大与武二两个又何时出门?”王婆道:“武大出门早,武二随后也出门去县里应卯,那官人都是两个走后不久便来。”
西门庆见踢中武松,内心只想也并得过他,当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却被武松略躲个过,就势里从胁钻入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早住西门庆左脚,叫声:“躺!”
却说三娘转出弓足家来,低头直走时,无妨被隔壁王婆茶坊内坐了一人,却恰是败落了流派的西门庆。自从失了家财,西门庆只得搬到岳丈家居住,常日里生受了多少白眼,是以只要得空,便到街上来闲逛。
武松见了,睚眦尽裂,虎吼一声,上前便来撕拼。西门庆认得是武松,吃了一惊,叫声:“哎呀!”便跳起家来,抢去后门,要寻走路,内心正慌。说时迟,当时快,武松快步赶上,飞起一腿只望后背踢来,却将西门庆连人带门踢倒后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