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公孙胜救醒十个随扈,公孙胜亲手将舱内两个船头提到船面上,扔在地上,几个随扈各取兵刃在手,将一伙人围在当中,另有两名随扈搬了两张椅子来,请三娘与公孙胜坐了。
三娘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道:“先生,此乃解药,先取了去救醒其别人,我自去搜拿其他船夫。”公孙胜接了药粉转出舱去。
欧鹏与马麟两个将三娘、公孙胜等人引入店来,其他人等都在店外席地而坐,又叮咛几个到后厨下相帮老丈,过未几时,取了面饼、米饭并些蔬菜来下饭。
两个商讨定后,都假作喝了那酒后,公孙胜哎呀一声唤道:“仆人,仆人,怎的晕了?哎哟,我怎的也晕了?”当下两个一前一后都伏在桌上,假作晕了。
马麟、王定六两个在前面带路,径到槐桥下安道百口门外,瞥见一方文士打扮的人正在门前货药。一行人在门口愣住,马麟上前动问道:“敢问安太医在家么?”那文士道:“我便是安道全,不知何人到访?”马麟道:“我家仆人久闻安太医大名,特来请教歧黄之术。”
欧鹏与马麟两个领命,抢先行去,叫开门时,见个老丈,便取出银两叮咛老丈教取酒肉来吃。老儿看了前面跟来的一世人,惊呼道:“微落小村野店,并无恁多酒肉接待。”
那后生急不成耐的排闼道:“大哥,那小娘子可配与我做个妻室。”那梢公跟在前面怒道:“脑袋被驴踢了吧,此等事岂可留活口?少时我等轮番享用了那小娘子,普通的扔江里去!”
一船人到了南岸时,见岸边早有欧鹏、马麟、蒋敬、郑鹰、陶宗旺一行人在那边等待。上得岸来,世人接住,提及船上之事时,欧鹏闻言顿时大怒,揪住剩下那几个船夫便要杀了,三娘却止住道:“都已登陆来了,一起上也都听话,便饶了不杀。”
途中三娘忽道:“听闻建康府中有一名神医,名唤安道全的,可有哪位兄弟熟谙?”马麟与王定六都是建康府附近人氏,都道:“这安道百口传外科外科,尽皆医得,以此远方驰名。”
王定六与王老丈都是大喜,当下杀翻那几口羊,置备酒筵来接待三娘等一众头领,每位跟从的扈从也都分到了酒肉,俱都是欢乐不已。
这时抢先肩舆高低来一名才子,一身狐裘皮袄,通体都是纯白之色,并无一根杂毛,安道全看了便心惊,这身服饰便是不菲。再看人时,只见倒是花容月貌的一名美人儿站在面前。
那两个船家取出好酒好肉,又将一盆炭火,一起送到三娘与公孙胜舱内,口中只道:“秋意寒重,大江上更是冷得紧,但请娘子与管事吃些酒食,烤一回火来,方才挡得住那寒意。”
三娘嘲笑道:“你两个叫甚么?”那船头仓猝道:“小人名唤截江鬼张旺,这个唤做油里鳅孙五。”三娘冷冷看了一眼道:“看你两个就是长年在这大江上打劫的,手上不知有多少条性命!给我剁下水去!”
那后生少时返来笑道:“那十个也都晕了,少时唤小三他们几个都扔到江里去。”梢公邪笑道:“这趟碰到肥鱼,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令媛,十小我是护院的,那年长的是个管家,只看带着的承担都非常沉重。”
出到街上,欧鹏与马麟两个寻了两顶暖轿,请三娘与公孙胜坐了,四小我护定两顶肩舆,一同往安道百口而去。
安道全见马麟几个做护院西席打扮,都是孔武有力,穿着不凡,又看两顶肩舆在那,暗想定是大富人家前来看病,当下上前道:“不知是哪家朱紫到来?”
老丈道:“小老儿腿脚不便,家中只要一子可去,只是无人帮手。”马麟道:“这个轻易,我等人多,自会多派人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