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抢先肩舆高低来一名才子,一身狐裘皮袄,通体都是纯白之色,并无一根杂毛,安道全看了便心惊,这身服饰便是不菲。再看人时,只见倒是花容月貌的一名美人儿站在面前。
那两个船家取出好酒好肉,又将一盆炭火,一起送到三娘与公孙胜舱内,口中只道:“秋意寒重,大江上更是冷得紧,但请娘子与管事吃些酒食,烤一回火来,方才挡得住那寒意。”
两个走后,三娘倒了杯酒闻了闻后,蘸了点酒水在桌上写道:“酒中有蒙汗药,船家有古怪。”公孙胜看了也蘸了酒水写道:“一船俱是谋财害命的。”三娘又写道:“先假作昏晕,看他如何。”
话音才落,两个随扈立即将两人拉到船边,一刀一个,将两个剁下水去,都无二话。剩下的船夫见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说杀就杀,如此狠辣,都看得心惊胆战,只见三娘一脸冷然,淡淡的说道:“两个了局尔等也看了,好生将我等送到对岸去,再有二话,一刀一个剁下水去!”五个船夫噤若寒蝉,都只敢点头呼应,便在十个随扈持刀监看下,持续开船往南而来。
王定六与王老丈都是大喜,当下杀翻那几口羊,置备酒筵来接待三娘等一众头领,每位跟从的扈从也都分到了酒肉,俱都是欢乐不已。
这老丈店中却只要五七十斤牛肉,都将来放在三娘面前,三娘皱眉道:“岂可独享?”转头只问老丈道:“老丈休嫌啰嗦,我这里多与你些银子,请老丈去附近村邻多买些猪羊鸡鸭好酒返来,也都要我部下弟兄个个都吃得上酒肉。”
三娘微浅笑道:“这歧黄之术我也略懂,便一同去见见此人,请教一二。”马麟道:“小人晓得途径。”王定六道:“那路我也熟。”三娘笑道:“先入了城,将人手安设下来,我等再去。”
那后生急不成耐的排闼道:“大哥,那小娘子可配与我做个妻室。”那梢公跟在前面怒道:“脑袋被驴踢了吧,此等事岂可留活口?少时我等轮番享用了那小娘子,普通的扔江里去!”
两个船家在舱外窥见了,那瘦后生便叫梢公道:“大哥,你见么?都着了道了。”梢公把手摇道:“先莫慌,去看了别的那十小我如何了?”
欧鹏道:“老丈,非论多少,都将出来卖与我等,但有米面时,也一并取来做饭打饼充饥。”老丈见说,方才号召进店,自转入后屋下安排去了。
三娘毫不害怕,白手上前拆解,那几个船家也不经打,无一人是三娘一合敌手,只几下便将几个船家都打翻在船面上,挣不起来,只掩面哀嚎。
到了船内,十个精干小喽啰分在两间舱内安息,为头两个船家将出酒肉来接待,十小我未得三娘叮咛,都不敢吃喝。三娘与公孙胜递个眼色后,公孙胜笑着叮咛道:“江水暴涨,渡江需费些时候,船上古板,既然有酒食,便吃些来。”十小我得了叮咛,方才取了酒肉回舱吃喝去了。
三娘嘲笑道:“你两个叫甚么?”那船头仓猝道:“小人名唤截江鬼张旺,这个唤做油里鳅孙五。”三娘冷冷看了一眼道:“看你两个就是长年在这大江上打劫的,手上不知有多少条性命!给我剁下水去!”
那后生少时返来笑道:“那十个也都晕了,少时唤小三他们几个都扔到江里去。”梢公邪笑道:“这趟碰到肥鱼,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令媛,十小我是护院的,那年长的是个管家,只看带着的承担都非常沉重。”
连日秋雨以后,江水暴涨,江面也变得开阔。在江边上船时,只见那艘客船颇大,有三四间舱室,船家并梢公一共有七八人,为头两个一长一少,两个看似都不是好人,只因三娘上船时,两个见三娘服饰华贵、貌美如花,那般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三娘看在眼里,便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