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人来,三娘不慌不忙,顺手一挥,手中一把铜钱掷出,却正中茶寮门沿上十余个瓦罐坛子,尽皆打碎了来,内里菜油、香油等引火之物倾泻而下,十余个做公的便被浇了一头一脸。
又教点算人手,府内做公的、土兵、守城厢兵,被杀翻、烧死的五七十人,受伤的、烧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当下府尹大惊,急命推官叠一份公文,申达中书省起奏,都做“梁山巨寇晁盖、扈三等人勾搭济州府访拿使臣何涛,是以赚入城内,拒捕放火,殛毙城内公人、土兵、厢兵七十余人。”叠了公文,星夜差人吃紧上京师,奏知此事,将一应罪恶推在死人何涛身上,不在话下。
晁盖道:“官人,那说的到底是谁?”三娘笑道:“保正哥哥归去细想一番,我与公孙先生拜别后,谁得益最大,便是谁了。保正迟起初防备此人,此人智计颇高,若无万全之策时,休要动他,不然只怕反被他所算。”
听他斩钉截铁的发誓,三娘仓猝拦住道:“保正哥哥不必赌咒,我晓得保正哥哥为人,确是不会有此动机。我也不怪保正哥哥起了防备我的动机,如果哥哥连这点动机也无,也不配做盗窟之主。”顿了顿以后三娘叹道:“但保正哥哥可曾想过,现在你坐了梁山泊主,便不是一小我行事了,若真的你我婚配,到了那一步,你部下一众兄弟撺掇你兼并少华山时,你又该如何?”
另一头杜迁、宋万两个也是摸不着脑筋,只问公孙胜道:“先生,缘何官人说自个儿是个女子?莫非官人真是个女子?”公孙胜笑了笑,这两个看来也是心头早已存疑,当下便将三娘女扮男装,自小做男人养大之事说了,末端道:“只因有苦处,并非用心欺瞒,两位切莫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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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唐更不知如何说,这边三娘怒道:“我与他早已割袍断义,杀退官兵,便各自分离,再不相见,也无甚话说!”
三娘道:“我天然取信。”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又将誓书、供状取出,一发交给何涛。何涛仓猝接过,将那药丸服下,又取火折子将誓书、供状烧了,方才松了口气。
一声断喝后,附近市道街角一发声喊,撞出三四百个做公的并处所土兵,个个手拿朴刀、钢叉、留客住、锁套、挠钩等,将茶寮围定。
晁盖记了言语,暗想:“莫非说的是智囊?”三娘又道:“保正哥哥,之前你问过我,为何要甘冒奇险与你们一道劫生辰纲,现下我便说与你听。我只是为告终识保正哥哥等众兄弟,只为义气,不为其他。”
三娘淡淡一笑道:“何察看也不愧是济州府第一访拿使臣,丧失首要人犯,毁伤三四百人马,被人损耳而回,还是能做得察看职位。”
杜迁道:“小人落草多年,从未见得官人此等人物,如果女子时,更教人佩服,又岂会抱怨?”宋万道:“今趟官人不计前嫌,又救我等,我等也不是猪狗之人,岂会抱怨?”
公孙胜笑了笑拉着两个自去看望一旁白胜佳耦两个,让两个难堪人伶仃说话。三娘见摆布无人,哼了一声道:“刚才已经分辩明白,都割袍断义了,便是各走各路,保正还来有何话说?”
晁盖一时语塞,三娘道:“保正哥哥,你我都是明白人,实在我俩皆是人中龙凤,共处一寨,迟早生出事端来倒不如此时分离便好。保正哥哥迟早须得防备,有些时候,你当人是兄弟,别人却不必然当你做兄弟。”
何涛上前拱手一礼道:“不愧是威震三山五岳的扈官人,每趟与官人见面,都是在衙门口。”
跟着三娘起家来,挥亮火折子,便掷于其上,只见火光轰然一亮,只将茶寮门口烧出一道火墙来。一众做公的身上着火,各自鬼哭狼嚎的奔出店来,当场上不住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