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退了一众做公的,几个也不追逐,都返来聚齐。三娘手中鸱吻刀挽个刀花,还刀入鞘,转头看了晁盖一眼,又对刘唐道:“官兵已退,刘唐兄弟,就此别过!”晁盖心头大急,仓猝说道:“刘唐兄弟,请官人留步,有话说。”三娘哼了一声道:“刘唐兄弟,奉告晁保正,我与他无话可说。”
有三娘与公孙胜两个插手战团,三娘刀快,非论甚么兵器一刀便断,公孙胜道术奥妙,一时候一众做公的抵敌不住,纷繁败退。三娘挥刀砍翻两个做公的,转头对刘唐道:“奉告那晁保正,他定是又知,此计是我这个女子出的主张,便不肯听,如此小肚鸡肠,可还是男人汉大丈夫?”
另一头杜迁、宋万两个也是摸不着脑筋,只问公孙胜道:“先生,缘何官人说自个儿是个女子?莫非官人真是个女子?”公孙胜笑了笑,这两个看来也是心头早已存疑,当下便将三娘女扮男装,自小做男人养大之事说了,末端道:“只因有苦处,并非用心欺瞒,两位切莫抱怨。”
三娘道:“其间事已了,何察看,我们就此别过,我想何察看也不想在与我见面了吧。”何涛起家缓缓走开数步,口中道:“怎会不想再与官人会晤?当然倒是在牢里会晤!”当下大喝一声道:“人来!”
三娘道:“我天然取信。”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又将誓书、供状取出,一发交给何涛。何涛仓猝接过,将那药丸服下,又取火折子将誓书、供状烧了,方才松了口气。
何涛嘲笑道:“现在你在这济州府里,又是孤身一人,我看你如何能逃!”当下大喝一声道:“拿人!”摆布做公的、一众土兵一发声喊,各举兵刃便抢入茶寮来。
何涛顾忌三娘技艺,跳出茶寮,站在当街笑道:“扈官人,你我间事已了,但官人身上担了血海的官司,还请与小人到府衙走一遭如何?府衙便也不远,直过街劈面便是。扈官人,小人这将计就计,可还使得?”Нёǐуапge.сОМ
晁盖道:“晁某可对天赌咒,并无半点赶走官人之意,如偶然,只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晁盖心头一堵,冲口而出道:“官人莫走,留下来,晁某之位让官人来坐。”三娘笑了笑点头道:“千万不成,若保正哥哥真这般做了,那人定会当众揭穿我的身份,现在梁山根底不稳,再让一个女子做寨主,迟早是民气浮动,必然中了那人谋算,不成为了我一人,坏了盗窟大义。再者我与公孙先生南下也有要事,趁此机遇与你假作割袍断义,就此分开,教那人松了防备,将来方好谋算。”
杜迁道:“小人落草多年,从未见得官人此等人物,如果女子时,更教人佩服,又岂会抱怨?”宋万道:“今趟官人不计前嫌,又救我等,我等也不是猪狗之人,岂会抱怨?”
晁盖记了言语,暗想:“莫非说的是智囊?”三娘又道:“保正哥哥,之前你问过我,为何要甘冒奇险与你们一道劫生辰纲,现下我便说与你听。我只是为告终识保正哥哥等众兄弟,只为义气,不为其他。”
刘唐被两个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只得苦着脸道:“保正,官人,你两个有话便直说好了,俺看看白胜兄弟去。”说罢一溜烟跑了,留下两个难堪人在那边。
一众公人、土兵一发声喊,如同乱头苍蝇,四周乱闯,何涛心头大惊,正欲遁藏时,无妨三娘纵身从茶寮屋顶撞出,落到街上,鸱吻刀从左至右,交斩而下,将何涛拦腰挥做两段。不幸何涛一世公人,就此化作一缕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