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微微惊呼一声道:“想不到大官人有如此手腕,却不知是如何办到?”西门庆闻言,心下甚是对劲,暗想毕竟教你正眼看我了,当下道:“也并驳诘事,附近州县府衙官员胥吏都与我交好,是以能拘得附近州县药农、药贩都将药材卖与我,但有哪个不卖时,他那些药材也就烂在家里,别想卖了!”
当下欧鹏转来道:“西门大官人,但有药材出售时,与我商谈便可,只要代价公道,有多少药材我们都要。”西门庆折扇一挥,用心提大声音,哼一声道:“阳谷附近州县药材皆在我手,若要全数采办时,便是上万贯的大买卖。商谈如此大买卖时,正主儿连面都不肯赐见,教人如何放心得下?”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那女子虽只说了一句话,但那声儿便好似出谷黄莺般娇娆,只听得此声,西门庆半边身子都酥了。可却一听那话时,顿时又心凉了半截,本来那屋内娘子都不肯见本身的面儿,若不得见面,本身空有一番撩妹本领也是无用。
那女子道:“好一张巧嘴。”说着取出一块令牌来放在桌上道:“你可识得此物?”西门庆回身看了那令牌一眼,跟着大惊失容,仓猝站起家道:“这是蔡太师府上信物,娘子如何得来?”
那女子哦了一声道:“那不知大官人可曾听闻京东西路一带药商囤积药材之事?”西门庆道:“略有耳闻。”那女子道:“那大官人可知启事?”西门庆道:“娘子倒是来考校我来,此事倒是当朝蔡太师的均旨,只因克日东京等地药价差劲,蔡太师门下有很多药材买卖,是以下了均旨,教附近药商一起囤积,以缓药价。”
却说西门庆满心欢乐,得店家引到楼上时,只见梯口一屋内房门开处,便撞出一条大汉来,身着大红丝衲绸袄,一顶青布方巾,一双眼只盯着两个喝问道:“店家,引甚么人来?须知楼上几间房屋都是我家包下了的。”
西门庆接过那公文看了,上面公然是蔡氏字体,一应印信签文俱全,只是西门庆也不识得真假,只能先看在眼里记下。看完后恭恭敬敬将公文偿还,口中道:“但要多少药材请娘子开具单来,小可自叮咛各处筹办。”
西门庆闻言心下暗喜,总算还是勾得这小娘子见面,他自傲以他的面貌与手腕,只消能坐下说话时,迟早定能教这小娘子投怀送抱。欧鹏无法只得引西门庆进屋,西门庆整整衣冠,将那折扇轻摇,故作萧洒,迈步跟着欧鹏进屋。
但西门庆也不断念,眸子一转又大声道:“这位欧掌柜,看你不似个识得药材之人,须知药材好坏辨识庞大,我与你商谈,你可识得药材否?”
那女子道:“大官人听好了,我蔡家也不白要你的,一应药材票据开了来后,采办齐备,我自会与你一张签条,上有我父亲印信,待得药材运到东京后,便算还你的药材钱。”
那女子看他神采,悄悄哼了一声道:“大官人,但是见了索要太多,肉痛了?”西门庆仓猝赔笑道:“也不是这话,蔡娘子容禀,只因要的药材颇多,府中存货未几,但要备齐时,需费些光阴。”
进到屋内,公然见到一名着湖水绿衣裙的女子背身坐在桌边,这套衣裙恰是刚才街边所见,西门庆大喜,不待欧鹏引见,上前一拜道:“小可阳谷县西门庆见太小娘子。”欧鹏恼他轻浮无状,正待呵叱,那女子却道:“欧掌柜,你且回屋去吧,我自与西门大官人说话。”欧鹏忍口气,只得先退出屋去,但却不肯走远,只教一众铁卫回屋,自与马麟两个一左一右便守在门口。
那女子却不知本身一双玉足又着了这淫贼之眼,笑了笑只道:“大官人说的倒是好听,也是往太师面上贴金。实在东京药价何时曾低过?只是听闻去岁太师半子梁中书大人奉与太师的生辰纲被人劫了,想来也只是太师想门下药局多赚些财帛,是以囤积居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