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干笑两声道:“还是娘子聪明,一眼便看出本相来。”那女子又笑道:“进屋好久,你都未曾问我是何方人氏。”西门庆道:“娘子但想说时,天然会说。”
那女子哦了一声道:“那不知大官人可曾听闻京东西路一带药商囤积药材之事?”西门庆道:“略有耳闻。”那女子道:“那大官人可知启事?”西门庆道:“娘子倒是来考校我来,此事倒是当朝蔡太师的均旨,只因克日东京等地药价差劲,蔡太师门下有很多药材买卖,是以下了均旨,教附近药商一起囤积,以缓药价。”
西门庆仓猝道:“怎敢要太师算钱?一发都算小可贡献太师门下的便是了。”那女子却道:“我蔡家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但该给你的利钱,自会算与你来,贡献归贡献,买卖归买卖。”西门庆赶紧称是,一双眼只顾盯着那双玉足看。
那店家仓猝唱喏道:“欧大官人息怒,这位乃是本县运营药材的第一大户,西门大官人,听闻欧大官人等专到此地采办药材,是以特来问讯。”
那女子道:“听闻西门大官人运营药材,附近州县药材皆在大官人把握?”西门庆道:“恰是如此,阳谷、清河等几个州县药农,药贩,最后皆要把药材将来卖与我,是以说皆在我把握。”
西门庆接过那公文看了,上面公然是蔡氏字体,一应印信签文俱全,只是西门庆也不识得真假,只能先看在眼里记下。看完后恭恭敬敬将公文偿还,口中道:“但要多少药材请娘子开具单来,小可自叮咛各处筹办。”
欧虞侯、马虞侯两个请蔡娘子上了肩舆,西门庆当前带路,便一起望西门庆府上而去。
那女子道:“此趟到京东东路来,我本是筹算游山玩水一番,只是门外那两位府内虞侯,奉我父亲均旨护送我外出玩耍,顺道采办药材。刚才教大官人与欧虞侯商讨采办药材之事,便是这个启事,此趟事乃是欧虞侯他的公事,我本不想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