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大喜,在灯下细细抚玩那琉璃酒具,公然晶莹剔透,其上另有经心雕镂斑纹图案,都是普通的透亮。又看那镜子,公然将本身照得一清二楚,比铜镜清楚百倍。再尝那美酒,公然是陈年佳酿的口味,大喜之下当即道:“这三物如果在此地行商贩售,或更远的贩售到辽国,便是一本万利之事。”
柴进闻言道:“此事我也听闻,查探火线才晓得,乃是当朝太师蔡京这奸臣,只因他门下有这药材买卖来往,比来又遭官人等劫夺了生辰纲,短了银钱供输,是以蔡家便结合了河东路梁中书等,在京东西路、河东路一同囤积药材,只望药材囤积居奇,能将亏输的银钱赚回。”
武松吃了那酒,赞道:“这酒好生有力量。”三娘便将背上承担放在桌上道:“这内里有我自酿的透瓶香好酒,装了三个牛皮水袋,另有两套新衣鞋袜,并些散碎银两做川资。”
三娘闻言大怒道:“这般狗官,公然丧失的银钱都还要搜刮返来,端的可爱。”柴进道:“恰是如此,蔡京此人,把持朝政,各地药材贩售,皆需官府药局文书,他便是以此拘束各地药商,听他叮咛行事,干这伤天害理的活动。”
三娘道:“数月前,我与公孙先生南下,与白莲净土宗高僧慈照和尚一同开山创教,创下白莲教来,便也想在沧州开设分坛布道。”当下三娘便将白莲教教义、行事说了。柴进闻言后拍案喝采道:“此教义不忌僧俗,只教人除恶扬善,便是甚好的教派,在我这里布道,定当襄助。若高僧真来此地,小可便也想入教来,聆听佛法,涵养佛性,他年寿终之时,也能登极乐天下。”
三娘点头道:“与我所料普通,我白莲教在西面布道,施医施药时,所要药材颇多,但就请大官人在附近收买药材,方好运归去。”
三娘转头看时,倒是武松站在廊下,只见他精力奕奕,看来针灸后,又吃了药,唔出一身汗来后,那病便病愈了。
武松相谢了三娘,柴进取出些金银,送与武松,武松谢道:“实是多多相扰了大官人。”武松缚了包裹,拴了哨棒,要行。柴进又治酒食送路。
武松穿了一领新纳红绸祆,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背上包裹,提了杆棒,相辞了便行。三娘道:“武二哥少等一等,我送一程。”
三娘道:“恰是,现在华州附近永兴军路、凤翔路、京东南路都有少华山自行斥地商路贩售这两物,河东路有桃花山代为贩售,京东西路有二龙山代为贩售。这京东东路的贩售之权,便全权交托大官人庄上,但有得利时,两家五五分账如何?”
三娘取些碎银子,还了酒钱。武松拿了哨棒,两个出旅店前来道别。武松堕泪,拜辞了自去。三娘立在旅店门前,望武松不见了,方才回身返来。行不到五里路头,只见柴大官人骑着马,背后牵着匹空马来接。三娘瞥见了大喜,一同上马回庄上来。下了马,请入后堂喝酒。三娘、欧鹏、马麟三个,自此只在柴大官人庄上采办药材,等待第一批运送药材人的动静。
柴进赞道:“好战略,我这便分头差人去办。”三娘道:“此处附近州县便有劳大官人操心,我与欧鹏、马麟两个取道自去南面几个州县采办药材,大家分头行事。”
三娘道:“也是大官人谦虚纳谏,敢作敢为,方才有此畅旺。现在另有三件事便向大官人提及。”柴进道:“官人请说。”
柴进更喜,当下两个商讨了细节以后,此事便定了下来。随后三娘又道:“第三件事倒是有关药材,克日京东西路药商相约囤积药材,他那边占住漕运便当,各地药材到了他那边都被屯下,乃至京东西路以西很多州县药价飞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