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赞道:“好战略,我这便分头差人去办。”三娘道:“此处附近州县便有劳大官人操心,我与欧鹏、马麟两个取道自去南面几个州县采办药材,大家分头行事。”
相伴住了十数日,武松整日与三娘喝酒演武,好不欢愉,一日里蓦地思乡,要回清河县看望哥哥。柴进、三娘两个都留他再住几时,武松道:“小弟的哥哥多时不通信息,是以要去望他。”三娘道:“实是武二哥要去,不敢苦留。如若得闲时,再来相会几时。”
武松那里肯收,三娘道:“不收便不做我是兄弟看。”武松这方才收了,看看红日平西,武松便道:“天气将晚,扈小哥不弃武二时,就此结拜为义兄弟。”三娘大喜,当下两个便撮土为香,结拜了。
柴进闻言道:“此事我也听闻,查探火线才晓得,乃是当朝太师蔡京这奸臣,只因他门下有这药材买卖来往,比来又遭官人等劫夺了生辰纲,短了银钱供输,是以蔡家便结合了河东路梁中书等,在京东西路、河东路一同囤积药材,只望药材囤积居奇,能将亏输的银钱赚回。”
三娘沉吟半晌后道:“大官人可寻几分文书来看,我自有体例私造文书,只要不直过东京,我那文书造来定然无人能识得。”柴进道:“此事易耳,我明日便命人去拉拢一张来看。”两个商讨了半宿大事,直至半夜天方才各自安息,三娘屋内武松睡了,是以柴进另行安排一间客房请三娘安息。
此时闻听一人道:“两位公然都是好技艺。”转头看时,倒是柴进在廊下看了多时,上前来请三娘前去赴宴,三娘携了武松,一同到后堂上,只见欧鹏、马麟两个也在堂上,都引见了,见都是豪杰,各自欢乐,柴进便邀武松入坐。三娘便让他一同在上面坐,武松那边肯坐,谦了半晌,武松坐了第三位。柴进教再整杯盘来,劝四人痛饮。
武松相谢了三娘,柴进取出些金银,送与武松,武松谢道:“实是多多相扰了大官人。”武松缚了包裹,拴了哨棒,要行。柴进又治酒食送路。
三娘道:“那京东东路药价如何?”柴进道:“这厢里南边药材沿运河北运,要过了黄河漕运至京东西路后,药材被截留屯下,方才会涨价。”
到了静室内坐定,柴进教人上了醒酒汤来,两个吃了后,柴进拱手道:“现在庄上按官人法度管理附近,沧州附近官府皆得渗入,也不来啰唣。沧州望北便是蓟州,与辽国商路皆从我这里过,远近都按官人叮咛收取厘金,所获颇丰。庄内多得大寨遣人帮扶,表里整治一番后,也多招揽得人才,比之前畅旺多矣,都乃官人之策。”
吃了一回酒后,三娘低声问柴进道:“宋押司兄弟两人安在?”柴进笑道:“宿醉未起。”三娘点头道:“有他在此,我这边一些活动也不得尽与他晓得,留在庄上多有不便。”柴进道:“此去四十余里路,我另有一座东庄,稍后便引宋江兄弟去那边住下便了。”
三娘道:“数月前,我与公孙先生南下,与白莲净土宗高僧慈照和尚一同开山创教,创下白莲教来,便也想在沧州开设分坛布道。”当下三娘便将白莲教教义、行事说了。柴进闻言后拍案喝采道:“此教义不忌僧俗,只教人除恶扬善,便是甚好的教派,在我这里布道,定当襄助。若高僧真来此地,小可便也想入教来,聆听佛法,涵养佛性,他年寿终之时,也能登极乐天下。”
过了数日,三娘见武松贫乏衣物,将出些银两来与武松做衣裳。柴进晓得,那边肯要她坏钱?自取出一箱缎匹绸绢,门下自有针工,便教做武松的称体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