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三娘直走入方丈后角门内看时,另有个掳来的妇人,也救了出来。在房内寻见几个包裹,三娘翻开,都是衣裳,也包了些金银,三娘将金银分作四份,一份给了寺中和尚,教他们自寻活路去,一份给了那妇人,教她自回籍去。两外两份一份给智深,一份自留了。
走了一回儿,正值正中午分,日头当照,又是初夏时分,走了多时,不感觉热了起来,三娘便走进旧宋门外一家专售冰雪冷食的店铺以内,点了一份夏季爽口解暑的冷食冰雪凉水荔枝膏来吃。
寺中和尚、妇人都去后,三娘、智深两个在灶前缚了两个火把,扒开仗炉,火上点着,焰腾腾的先烧着前面小屋,烧到门前;再缚几个火把,直来佛殿下后檐,点着烧起来。刚巧风紧,刮刮杂杂地火起,竟天价烧起来。二人烧了瓦罐寺后,结束伏贴,又往东京路而去。
跟着鲁智深又喝口酒,也赞道:“扈官人,你这酒好生有力量,才喝几口便如同喝了几十碗酒。”扈三娘笑道:“这酒名唤透瓶香,凡人喝三口便醉了,大师你给我留点,一起上要没酒坊,我俩可都没酒喝了。”
少时三娘洗剥洁净,将香肉寸断后放进锅内煮了,又从承担内取出一方布袋,上面缝了十多个小口,三娘从几个小口内挑了些不着名的香料粉末放入锅内,又从寺中荒废菜地里寻得些野姜葱蒜,一股脑倒下锅去。
智深接过又喝一大口笑道:“大郎脾气中人,你两个此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倒也是一对,怎的?争嘴了?”
两个再入寺里来,香积厨下那几个老衲人,见两个除了大害,都上来相谢。
鲁智深见了,虎吼一声,那口禅杖便飞将畴昔,冲上前便相帮扈三娘。那一僧一道见了,都先停止跳到一边去,那道人喝道:“和尚,你是何人?却来撕拼?”那和尚生得黑胖,却道:“和尚,你我同在沙门,这兔儿相公实在是个贼贱人,勾引我等不遂,偷了我寺中东西,想要逃脱。你与我们一同将她捉了,解送官司,也是功德一件。”
三娘笑道:“大师,称呼皮郛都是色相罢了,这般问来,也是着相了么?”
却说三娘、智深往东京而去,在路又行了十余日,早瞥见东京。入得城来,只见公然是好一座大城,千门万户石板路,纷繁朱翠交辉映;三市六街接踵至,济济衣冠堆积齐。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琉璃。花街柳陌脂粉香,鲜艳名姬绣帕招;楚馆秦楼声乐鸣,无穷风骚歌妓音。朱门富户呼卢会,公子天孙买笑来。
那飞天夜叉丘道人被扈三娘双刀接住,两个也是厮杀在一处,四小我两对厮杀。智深与崔道成正斗到间深里,智深得便处喝一声:“着!”只一禅杖,把生铁佛打下桥去。那道人见倒了和尚,偶然恋战,卖个马脚便走。扈三娘娇声喝道:“那里去?”赶上望后心一刀,扑地一声响,道人倒在一边。扈三娘恨两个嘴碎,踏入去,掉转左手刀,望上面只顾嘁嘁嚓嚓的乱搠,将那道人活活搠死。智深赶下桥去,把崔道成背后一禅杖,也打得头面粉碎,死在那边。不幸两个强徒,化作南柯一梦。
智深又喝一口,把牛皮袋递畴昔想让三娘也喝一口时,但想这口自饮过,如何能让她喝?当下犹疑起来,三娘却笑了笑,一把抢过,也抬头喝了一大口。智深道:“扈官人,你可真是个女儿家?”
智深点头道:“倒也不是,一起行来多看出些端倪来。该叫你扈蜜斯么?”
鲁智深问道:“哪个林师兄?”三娘道:“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鲁智深点头道:“这豪杰亦是周老西席弟子。扈官人,迟早安设好时,可来寻洒家吃酒,切莫忘了。”三娘笑道:“这个天然,迟早再来请鲁大师吃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