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三娘把这丘小乙、崔道成两个尸都城缚了,撺在深涧里去。回过甚来,两个都觉腹饥,三娘又自去洗剥那条獒犬,智深捡拾柴火,将那口破边锅架了,煮了半锅热水。
扈三娘与鲁智深听了都是大怒,各举兵刃并力向前。智深大喝一声,抡起铁禅杖,奔上前来,那生铁佛生嗔,仗着朴刀,杀将畴昔。两个斗到八九合,崔道成垂垂力怯,只得扭头便走,智深并不放过,紧追两步后,又截住厮杀。
两个饱食酒肉以后,那酒还是被鲁智深喝了个涓滴不剩,扈三娘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早晓得就不该拿出来,本身偷留着喝该多好。
三娘笑道:“大师,称呼皮郛都是色相罢了,这般问来,也是着相了么?”
走了一回儿,正值正中午分,日头当照,又是初夏时分,走了多时,不感觉热了起来,三娘便走进旧宋门外一家专售冰雪冷食的店铺以内,点了一份夏季爽口解暑的冷食冰雪凉水荔枝膏来吃。
跟着鲁智深又喝口酒,也赞道:“扈官人,你这酒好生有力量,才喝几口便如同喝了几十碗酒。”扈三娘笑道:“这酒名唤透瓶香,凡人喝三口便醉了,大师你给我留点,一起上要没酒坊,我俩可都没酒喝了。”
寺中和尚、妇人都去后,三娘、智深两个在灶前缚了两个火把,扒开仗炉,火上点着,焰腾腾的先烧着前面小屋,烧到门前;再缚几个火把,直来佛殿下后檐,点着烧起来。刚巧风紧,刮刮杂杂地火起,竟天价烧起来。二人烧了瓦罐寺后,结束伏贴,又往东京路而去。
少时,香肉好了,两人利市捞着香肉便吃,鲁智深吃一口,赞一句道:“扈官人这香肉当真天下一绝,但要迟早能吃上一回,俺便是成佛也不去了。”三娘笑道:“大师,举头三尺有神明,慎言。”
不一刻,那一锅香肉已然芬香扑鼻而来。鲁智深性急,蹲在锅边不竭吞着谗言,看他如此模样,扈三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鲁智深抹了抹铮亮脑袋,也是呵呵一笑。
三娘又喝一口酒然后将牛皮袋扔畴昔道:“还是大师豪放,不似史进那般小肚鸡肠。”
鲁智深见了,虎吼一声,那口禅杖便飞将畴昔,冲上前便相帮扈三娘。那一僧一道见了,都先停止跳到一边去,那道人喝道:“和尚,你是何人?却来撕拼?”那和尚生得黑胖,却道:“和尚,你我同在沙门,这兔儿相公实在是个贼贱人,勾引我等不遂,偷了我寺中东西,想要逃脱。你与我们一同将她捉了,解送官司,也是功德一件。”
那道人恰是飞天夜叉邱小乙,见了急道:“崔道成,这两个是姘头,不听你话!”那崔道成上前接住鲁智深禅杖,口中喝道:“好啊,本来你也是个花花和尚,与这个贼婆娘一起的。”
一起上,三娘见摆布无事,便经心玩耍一回,怎生弄法:上土桥前,看杂耍的熊翻筋斗;望春门外,瞧杂艺的驴舞柘枝。里巷当中,鼓吹无节,歌舞相乐,倡优扰杂,角抵之戏,木棋革鞠,养玩鸟兽。
两个再入寺里来,香积厨下那几个老衲人,见两个除了大害,都上来相谢。
贩子坊间,各处都是瓦舍、北里、乐棚、茶肆、坊社,其间又有吹弹、舞拍、杂剧、杂扮、撮弄、胜花、泥丸、鼓板、投壶、花弹、蹴鞠、分茶、弄水、踏混木、拨盆、杂艺、散耍,讴唱、息器、教水族水禽、水傀儡、鬻水道术、炊火、起轮、走线、流星、水爆、鹞子,诸般玩意,不成指数,让三娘玩了个纵情。
三娘苦笑起来,看来男扮女装只能蒙骗一时,但与人相处久了还是会被人看出来,当下大风雅方的点点头道:“恰是,鲁大师是听了那两个撮鸟的话,方才看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