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仓猝道:“洒家不问就是,俺们尽管喝酒吃肉,说些技艺枪棒,不说旁的。”
智深咧嘴哈哈大笑道:“恰是,扈官人萧洒,豪放不羁,正和洒家脾胃,是男是女有何干碍?便像李忠、周通那两个,做人不利落时,便是男儿身,也难相处。”
少时店家将银碗盛了一碗上来,三娘解了承担便畅快吃了起来,边吃边自语道:“谁曾想这宋朝也有此等甘旨冷饮来吃?”吃了一份不敷,又点一份冰雪冷元子,痛痛快快的吃了一回。
那道人恰是飞天夜叉邱小乙,见了急道:“崔道成,这两个是姘头,不听你话!”那崔道成上前接住鲁智深禅杖,口中喝道:“好啊,本来你也是个花花和尚,与这个贼婆娘一起的。”
却说三娘、智深往东京而去,在路又行了十余日,早瞥见东京。入得城来,只见公然是好一座大城,千门万户石板路,纷繁朱翠交辉映;三市六街接踵至,济济衣冠堆积齐。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琉璃。花街柳陌脂粉香,鲜艳名姬绣帕招;楚馆秦楼声乐鸣,无穷风骚歌妓音。朱门富户呼卢会,公子天孙买笑来。
鲁智深见了,虎吼一声,那口禅杖便飞将畴昔,冲上前便相帮扈三娘。那一僧一道见了,都先停止跳到一边去,那道人喝道:“和尚,你是何人?却来撕拼?”那和尚生得黑胖,却道:“和尚,你我同在沙门,这兔儿相公实在是个贼贱人,勾引我等不遂,偷了我寺中东西,想要逃脱。你与我们一同将她捉了,解送官司,也是功德一件。”
三娘啐了一口道:“大师也这般多事!再问,这锅香肉休想再吃。”
三娘又从承担内取出个牛皮水囊扔畴昔道:“大师,先喝点酒吧,内里是我收藏的自酿好酒。”鲁智深一听有酒,更是大喜,拔了塞子,抬头就是一大口酒灌下,那酒入口绵醇,齿颊留香,顺着肚腹下去,一条热气裹到腹中,智深笑着赞道:“真是可贵的好酒!好生有力量!”
两个饱食酒肉以后,那酒还是被鲁智深喝了个涓滴不剩,扈三娘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早晓得就不该拿出来,本身偷留着喝该多好。
鲁智深哈哈大笑三声,提了禅杖告别便走,径往大相国寺而去,三娘目送一程后,自往朱雀南门新桥畔的御拳馆而去。
跟着鲁智深又喝口酒,也赞道:“扈官人,你这酒好生有力量,才喝几口便如同喝了几十碗酒。”扈三娘笑道:“这酒名唤透瓶香,凡人喝三口便醉了,大师你给我留点,一起上要没酒坊,我俩可都没酒喝了。”
智深接过又喝一大口笑道:“大郎脾气中人,你两个此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倒也是一对,怎的?争嘴了?”
两个再入寺里来,香积厨下那几个老衲人,见两个除了大害,都上来相谢。
扈三娘与鲁智深听了都是大怒,各举兵刃并力向前。智深大喝一声,抡起铁禅杖,奔上前来,那生铁佛生嗔,仗着朴刀,杀将畴昔。两个斗到八九合,崔道成垂垂力怯,只得扭头便走,智深并不放过,紧追两步后,又截住厮杀。
正了账时,却听一旁一人道:“店家,取两份冰雪凉水荔枝膏。”那店家看了来人笑道:“林教头稍候,这便取来,普通的取回家用么?”那林教头道:“恰是,有劳。”
少时,香肉好了,两人利市捞着香肉便吃,鲁智深吃一口,赞一句道:“扈官人这香肉当真天下一绝,但要迟早能吃上一回,俺便是成佛也不去了。”三娘笑道:“大师,举头三尺有神明,慎言。”
智深又喝一口,把牛皮袋递畴昔想让三娘也喝一口时,但想这口自饮过,如何能让她喝?当下犹疑起来,三娘却笑了笑,一把抢过,也抬头喝了一大口。智深道:“扈官人,你可真是个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