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暗叫不好,心中暗想:“糟了个大糕,与他朝夕相处,史进这厮竟对我生出情义来,这便如何是好?”口中却道:“莫非男女之间除此就无其他交谊了么?”史进仓猝道:“师哥的恩典,史进永记心头,只是大郎也晓得女儿家名节最是要紧,俺这般跟着师哥,有碍师哥名节。且看王进徒弟临别时讽刺我两个,便是如此。此前未曾说穿,倒也不觉,现在、现在……”说到这里史进也说不下去了。
三娘略略放下心来,暗叹道:“这史大郎固然威武,但此前只顾学武,打熬经骨,未曾与女子相处过,这时身份揭露,他便不知该如何与我相处了。再则他也只是个未曾颠末人事的初哥,男女之事上头一遭喜好小我,却被我回绝,定也不知如何自处。这个史大郎啊,真叫人头痛,咦,要不如此这般,定然凑效。”
第二日,汤隆一早来寻史进,三娘教两个清算伏贴,吃了一顿酒肉后,将两个送出城来,直到史进的身影恍惚不见,方才苦笑着转回城内。
三娘愣了愣,一时候竟然不知说甚么好,朝夕相对,史进又不是笨伯,岂能瞒得了?史进又道:“师哥,俺敬你为天人,一起有师哥悉心顾问,更是感激。在晓得师哥是女儿家以后,便更是倾慕起来,但大郎口舌笨拙,不知该如何说。白日借着酒劲说了,却触怒了师哥。”
早有一名妈妈笑着出去号召,汤隆点个花茶先吃,教美酒、生果、菜品上来按酒,又挑四名艳色女子坐围相陪,又教寻两个来唱曲。
史进便将出五十两银子道:“你且拿了银子回籍去,但有空时,自去东平府寻你。”李瑞兰欣喜的接了银子,又谢了一回,将家中东平府住处说了。
三娘推盏怒道:“我还道你是个豪放的豪杰子,本来还是与普通人样,拘泥礼教大防,算我瞎了眼!”史进见她发怒,慌了手脚,仓猝道:“师哥,俺不懂甚大事理,只是感觉眼下既然已经言明,便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师哥相处了。”
史收支门来,两个在客店后院一株古树下,摆布了一桌,两人对坐后,弄月吃酒起来。
汤隆走后,两个各自回房内换了衣裳,三娘在屋内躺了一回,总觉史进古怪,看看已经是月上树梢头,当下起家来,教店家备了一坛美酒,自下厨烹制了几道荤素菜。备好后转到史进房外,叫史出去吃。
三人坐定后,汤隆拱手道:“自从官人与大郎离了虎帐,另有延安府军马将我们暖泉寨兵将替回,俺便与王知寨同回暖泉寨。只是小人好赌,欠了军中同属很多旧债,翻将起来,王知寨也相护不得,便与了小人些川资,教小人回中原投奔官人安身。小人紧赶官人脚步,到了代州雁门县,摆布探听时,方才寻到这里。”
三娘苦笑起来,最后道:“也罢,你与汤隆回史家庄去,安温馨静的想想清楚也好。但你我师兄弟情分,勿要就此生分了。”史进赶紧点头道:“那是天然,师哥但有调派时,俺定然死命向前。”
但看那女子楚楚不幸的样儿,史进便道:“还不知你姓名。”那女子搂着史进道:“奴家名唤李瑞兰,东平府人氏,与父亲外出走亲,遭能人劫夺,没了财帛,不能回籍,便在此处寄唱。”
史进却俄然道:“也好,既然恁的,明日俺便引汤隆兄弟先回庄上安设,摆布腐败将至,俺也要回家一趟,替老夫扫墓祭奠先人。”
三娘和史进都甚是奇特,汤隆上前拜倒道:“扈官人、大郎,总算是教小人寻到二位了。”三娘记起他在军中打造锥锤枪助本身破敌的事,也感念恩典,扶起汤隆问道:“汤兄弟何来?”口中问,手上拉着汤隆坐回座头,史进坐了下辅弼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