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却道:“梁山占住京东东路济州运河冲要,我这里往南去的商路皆被其所控,这里反目了,只恐断了南面的商路。”三娘道:“这倒不会,只要大官人还是用柴家庄名号打那边过,梁山之人还是卖大官人的面子。”柴进沉吟半晌后道:“娘子说的也是。”
扈太公那边却对三娘说道:“自我儿走后,祝家那边并未再来啰唣,倒是祝彪每月都来拜见,礼数殷勤,又经常备下礼品来看顾,这趟饮宴,不如请他庄上一起来如何?”
祝彪闻言大怒喝道:“扈三娘,你自发得能挡得了官军么?到时候切莫悔怨!”当下两个引了祝家人等,将礼品都抬了,愤怒忿的回身自去了。
随后三娘自引了一众豪杰四下查勘地形,指导计议,将来如何抵敌官军。扈家庄内原有庄客人马总计两千余人,加上三娘带来的两百余人马,计有两千四百人。三娘将人马分为六队,第一队三娘与扈成统带,第二队穆弘、穆春统带,第三队李俊、薛永统带,第四队张横、李立统带,第五队张顺、侯健统带,第六队童威、童猛统带。黄文炳为庄内智囊,迟早高低操演布阵,筹办抵敌官军,不在话下。
三娘倒也不想再瞒,口中应道:“恰是,只因暮年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是以闯下此等名头来。”栾廷玉赞道:“三娘真乃人间奇女子也,我那师哥周侗收了个好徒儿。”祝彪却道:“那少华山也是三娘部下基业?”三娘道:“恰是如此。”两个听了都是啧啧称奇。
三起人一共三百余人,都扮作客商前行,风餐露宿,晓行夜宿,行了两月余,早到了沧州柴家庄前。三娘早有手札用信鸽知会柴进,柴进闻讯后,亲身带了秦明、黄信两位头领迎出三十里接住,引到庄内歇下。
三娘跪下道:“父亲,孩儿这里闯下弥天大祸,扳连家中,请父亲惩罚。”扈太公却点头道:“你的命数,二仙山罗真人那边早已说了,为父并不怪你。”说着扶起三娘道:“只是官军与祝家联手而来,只恐势大难敌,不如我等尽早清算产业,舍了扈家庄这里基业,去你那少华山安身好了。”
穆弘办理了家私后,庄客数内有不肯去的,都赍发他些银两,自投别主去;庄客、佣工有愿去的,一同便往。第一起连续去了,已自行动。穆弘清算庄内已了,放起十数个火把,烧了庄院,撇下了地步,一行人自投蓟州而来。
栾廷玉轻咳一声道:“三娘也不必如此说,固然三庄缔盟数代,交谊深厚,但那边倒是为了防备辽人打草谷,并防备周遭盗贼。现在三娘倒是做出这等事来,便是已经反了朝廷。若祝家庄不尊官府号令,也是普通形同背叛,坏了祝家明净身家。是以若得许了这门婚事,三娘配与祝彪来,两家成了姻亲之盟,便好共同进退,到当时候,祝家定然一同与扈家抵敌官军,不在话下。”
得了这动静后,扈太公反倒并未非难扈成,只是说道:“你这趟护你妹子之事,倒是做得对了,我一家高低共同进退,要反便一起反了!”
扈太公见说了道:“那也罢了。”当下便在庄内饮宴起来,席上扈太公携穆太公坐了首位,其下扈成、李应、三娘、穆弘、李俊等顺次坐了,猜枚斗饮,好不热烈。
三娘闻言大是打动,直说是本身缠累了家中,扈太公扶起安抚道:“我儿宽解,自你出世时,天有异象,为父便知你将来必然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不管如何,我扈家高低便永是你的背景来。”三娘大慰,暗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一家全面。
扈太公与扈成闻得三娘返来,都是大喜,将一众豪杰接入庄内安宁了,穆太公一家、黄文炳一家、宋玉莲一家家眷悉数安设在后院内。随后庄内杀猪宰羊,大办筵席来。又请告终盟义兄李应前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