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道:“不知徒弟如何替小庄解烦?须知这桃花山上那两个大王,部下堆积着五七百人,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便是其间青州官军捕盗,也禁他不得。”
智深与三娘跟那白叟直到正堂上,分宾主坐下。那白叟道:“听闻高僧是特地来此解我庄上困扰的?”智深道:“恰是,小僧还晓得老太公姓刘,其间唤做桃花村。”
大头领听了以后,吃了一惊问道:“那兔儿相公真说是一丈青与鲁提辖?”二头领忍着痛道:“恰是这般说的。”
刘太公尽管叫苦,打闹里,那大王爬出房门,奔到门前,摸着空马,树上折枝柳条,托地跳在马背上,把柳条便打那马,却跑不去。大霸道:“苦也!这马也来欺负我。”再看时,本来心慌,未曾解得缰绳,赶紧扯断了,骑着马正要出庄门时,一旁闪出小我来,竟一把揪住那大王,倒拖上马来,世人看时,那人恰是姣美肥大的扈官人。
约莫初更时分,只听得山边锣鸣鼓响。这刘太公怀着鬼胎,农户们都捏着两把汗,尽出庄门外看时,只见远远地四五十火把,照曜如同白日,一簇人马,飞奔庄上来。
庄客们那边提得动。智深接过来手里,一似拈灯草普通使起来。太公道:“大师父、小官人休要走了去,却要救护我们一家儿使得。”智深道:“甚么闲话!俺俩个死也不走。”太公道:“且将些酒来与官人、师父吃,休得要抵死醉了。”鲁智深道:“洒家一分酒,只要一分本领,非常酒,便有非常的力量。”太公道:“恁地时最好。我这里有的是酒肉,只顾西席父与官人吃。”当下两个又坐定,一边吃酒一边等待那李忠再来。
三娘眸子子一转,笑眯眯的问道:“你这里但是唤作桃花村?庄上家长但是刘太公?”庄客奇道:“你安晓得?”三娘低声道:“这位大师是位得道的高人,算出你庄上彻夜有忧?事,是以特来替庄上排忧解烦。”农户道:“既是恁的,小人去禀报太公来。”
智深听了暗道:“公然如此。”扈三娘却抢着道:“俺们这位智深徒弟在五台山智真长老处,学得说人缘,便是铁石人,也劝得他转。教他转意转意,不要娶你女儿如何?”
大头领沉吟半晌后道:“贤弟在盗窟将息,哥哥亲身领兵马去,又备两顶软轿,上前认了果然是他两个时,便教软轿抬上山来接待。但若看着是冒名的,便兵马畴昔厮杀,与兄弟报仇。”二头领喜道:“还是哥哥细心。”
当下太公又将酒肉接待两人,命人把女儿寄送在邻舍庄里去了。少时,酒足肉饱,智深道:“引洒家新妇房内去。”太公引至房边,指道:“这内里便是。”智深道:“扈官人护着你们自去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