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坐定,刘太公立在面前,鲁智深便道:“周家兄弟,你来听俺说,刘太公这头婚事,你却不知他只要这个女儿,养老送终,承祀香火,都在他身上。你若娶了,教他白叟家失所,贰内心怕不甘心。你依着洒家,把来弃了,别选一个好的。原定的金子缎匹,将在这里。你心下如何?”
三娘却低声笑道:“鲁大师不是想弄个卷了财帛,从后山开溜吧。”鲁智深瞪大眼睛道:“扈官人,你安晓得?”三娘低声道:“大师,财帛身外之物,他两个固然吝啬,待会儿就算财物来了,我们也不要他们的,定教他们羞上一回,何必卷裹他们的财物不告而别?”
扈三娘点点头道:“看来这伙人都是妙手,且去看看。”当下两人取了兵刃,鲁智深拿了禅杖、戒刀,扈三娘挂了金雕弓并一壶箭,取了日月双刀,跟着小喽啰赶下山来。
鲁智深心头不忿两人如此鄙吝,当下低声对三娘道:“这两小我好生吝啬,现放着有很多金银,却不送与俺俩,直等要去打劫得别人的,送与俺们。这个不是把官路当情面,只苦别人!洒家有个主张,且教这厮吃俺一惊。”
那大头领听了以后,已然认了出来,呵呵大笑,滚鞍上马,撇了枪,扑翻身便拜道:“扈官人、鲁提辖别来无恙,可知二哥着了你们两的手。”
正待退席喝酒,只见小喽啰报来讲:“山下有两辆车,十数小我来也。”李忠、周通见报了,点起浩繁小喽啰,只留两个伏侍扈三娘、鲁智深喝酒。两个豪杰道:“二位哥哥只顾请安闲吃几杯,我两个下山去获得财来,就与二位哥哥送行。”分付已罢,引领世人下山去了。
那小喽啰道:“那伙人未几,只要一十九人。刚才两位头领领着俺们下到山边,正迎着那十九小我,各有东西。两位头领便上前要他们留下买路钱,那客人内有一个便拈着朴刀来斗大头领,一来一往,一去一回,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负。二头领见了大怒,赶向前来喝一声,俺们便一齐都上,那伙客人也都一起杀过来,谁想这些人个个本领都不在大头领之下,小的们教他们杀翻三五十人,都一发往山上逃回。两位头领也遮拦不住,便转头逃返来。那伙人却不肯放过,直杀上山来,幸亏只一条路上山来,两位头领带人在山口巷子用乱石弓箭僵住,那伙人却还不肯走,就在那边叫骂。”
周通道:“好男儿岂肯入赘?并听二位大哥言语,兄弟再不敢登门。”智深道:“大丈夫作事,却休要翻悔!”周通折箭为誓。刘太公拜谢了,纳还金子缎匹,自下山回庄去了。
周通见了那姣美相公、莽和尚,心中虽怒,但却想道:“哥哥却不与我报仇,倒请他俩来寨里,让他俩上面坐,莫非这两个真是江湖上闻名的一丈青与鲁提辖不成?”
那酒正吃到浓时,几个小喽啰跌跌撞撞,哭爹喊娘的奔进厅来,纳头便拜道:“两位豪杰,两位头领下山劫夺财物时,被人杀败,现在败退回山,摆布人等都在山道上禁止,才教那伙人没打上山来,两位头领急请两位前去助阵,去晚时,两位头领皆休。”
只见大头领在火把丛中,一骑马抢到庄前,顿时挺着长枪,大声喝道:“哪两个敢冒一丈青、鲁提辖大名?快快出来受死。”
鲁智深将本身削发经历说了,李忠道:“小弟自从那日与哥哥在渭州酒楼上同扈官人、史进分离,次日听得说哥哥打死了郑屠。我去寻扈官人、史进商讨,又不知投那边去了。小弟听得差人访拿,仓猝也走了,却从这山下颠末。却才被哥哥打的那汉,先在这里桃花山扎寨,唤做小霸王周通。当时惹人下山来和小弟厮杀,被我赢了,他留小弟在山上为寨主,让第一把交椅,教小弟坐了,以此在这里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