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见她眼角含笑,素知她狡狯,这话定是遁词,当下微怒道:“几日不管束,便连师兄也算计起来,本日好好经验你一顿。”三娘也笑道:“师兄,多年未曾与你比武,不知技艺如何。”
三娘仓猝救起,掐了几次人中,又教锦儿去本身承担内取了药油来擦,半晌方才复苏,兀自哭不住,口中只问道:“三娘,我未曾有半点德行有亏,官分缘何休我?”
林娘子闻言只是抽泣,三娘柳眉倒竖,狠狠的说道:“师兄,我一向当你是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没想到你这般小肚鸡肠!师嫂一介女流,不辞风霜之苦,跟着我千里寻夫,便是海枯石烂的交谊,你却说这般话来,真教人齿冷!你若这般时,我找徒弟白叟家评理去。”
师兄妹两个又在明月地上使了四五合棒,只见三娘俄然托地跳出圈子外来,叫一声:“少歇。”柴进道:“扈官人如何不使本领?”扈三娘开朗一笑道:“是小可输了,师兄手腕不减当年,真是可喜可贺。”林冲暗想:“师妹全面人,斗了这很多回合,双脚伤势几次,若在斗下去,非输不成,她倒是先认输了。”
林冲听得聪慧,半晌后才道:“想不到我这事便是陆谦那厮谗谄,他与我多年友情,尽然如此构陷,幸亏有师妹这手腕报仇,方才出口恶气。”又问起岳丈张教头事,林娘子又说了,伉俪两个说了半晌。
林娘子道:“那高衙内听闻已经死了。”林冲啊了一声道:“何人所为?”林娘子道:“便是三娘做的。”当下林娘子又将三娘如何故彼之道,还施彼身,杀了高衙内,构陷陆谦之事说了。
林冲叹道:“为夫走到野猪林时,解送那两公人便想成果性命,幸亏鲁师兄到来挽救,厥后一问,方知鲁师兄前来也是三娘安排。如此算来,三娘前后救我伉俪三次了。”跟着恨道:“此事都是高氏父子之过,但偶然,定教两人领教林某手腕。”
在堂上,柴进与两个对饮数杯,又说些江湖上过后,各自都吃得几分饱醉,方才各自回屋安息。柴进叮咛内苑引三娘、林冲去见林娘子。
林冲甚是头痛三娘,林娘子仓猝离了度量,脸上羞红道:“三娘这般戏弄,师嫂可要恼了。”三娘仓猝道:“莫恼、莫恼,三娘这便出去,师兄自有梯己话与师嫂说。”林娘子脸嫩,不及三娘皮厚,责怪一回,三娘方才笑嘻嘻的出去了。
林娘子开端还笑着听,听了一半便哭了起来,最后更是放声大哭起来。三娘听得动静,仓猝排闼进屋道:“师嫂,如何哭了?”
想到这里,林冲暗道:“现在小师妹已经不弱于我,若我不尽力时,只怕不出数年真被她比下去了。”
董超、薛霸见了柴进人物轩昂,不敢违他,落得做情面,又得了十两银子,亦不怕他走了。薛霸随即把林冲护身枷开了。柴进大喜道:“今番两位同门再试一棒。”
林冲道:“自蒙泰山错爱,将娘子你许配于我,已至三载,未曾有半些儿差池。虽未曾生半个后代,也未曾面红面赤,半点相争。今林冲遭这场横事,配去沧州,存亡存亡未保,沧州牢城也非个好去处。娘子芳华幼年,休为林冲误了出息。不若便明白立纸休书,任从娘子再醮,得配夫君,安稳度日,也好过跟着林冲刻苦。”
林冲头一次见三娘如此厉色,心头也乱,低头道:“师兄沦为配军,不能安养妻室,与其让你师嫂跟着刻苦,倒不如早早再醮,两不迟误。”
林冲道:“娘子,此后有何筹算?”林娘子道:“天然是跟从官人摆布。”林冲却皱眉道:“为夫有个计算,不知娘子肯听否?”林娘子道:“官人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