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景亦怒道:“你个贼贱人害得我好苦,若非我部下三名保护搏命相救,我便陷在汴都城了!”三娘哼一声怒道:“你才贼贱人!百口贼贱人!你大摇大摆深切中原为恶,真当中原无人焉?你那三个保护被开封府做公的拿了便是自作自受!”
三娘道:“路上碰到那嵬名承景,实在讨厌,鲁大师先照看师嫂半晌,我去摒挡了那厮再来吃酒!”鲁智深听得是承景时,掣出禅杖喝道:“那贼厮鸟在那边?”说罢赶出店来,见到官道上的承景,更不答话,直追了上去。
旅店东人尚未答话,三娘听得声音顿时大喜上前说道:“鲁大师,你在便好了。”那和尚恰是鲁智深,见三娘引着林娘子、锦儿到来时,顿时大喜道:“扈官人来的恰好,一起吃顿酒肉,坐下叙话。”
此言一出,三娘似被踩了尾巴,跳将起来怒道:“不要脸,那刀是我阵仗夺得!甚么你送予的?!”承景看了三娘半晌后又道:“既然你不还,我便一向跟着你!”三娘大怒,当即双刀上前,承景不敢比武,朴刀遮拦几下便往林中跑去,三娘赶了几步也不敢追出太远,又折返了返来。
在村中歇宿一宿后,天明三女坐了骡车又走,公然走出里许,承景又在后跟来,赶又赶不走,骂又不睬会,就这般跟定了在后,到得厥后,三娘恨不得将承景活吞了。
一起上,三女行,承景也行,三女停,承景也停,便似阴魂不散的跟着,三娘开初还去摈除几次,赶走了以后,又复来,端的令人头痛。话休絮繁,就这般行了十七八日,近沧州只要七十来里路程。一起去都有人家,再无僻净处了,这天行到晌午,早瞥见官道上一座旅店。三女入旅店里来,方才站住脚,只见那店里有几处座头,三五个筛酒的酒保,都手忙脚乱,搬东搬西。
三娘按耐不住,掣出双刀来,承景提了朴刀跳出旅店,酒保并店内客人见两个撕拼,都惊得呆了。只见三娘赶出去,承景抵挡几下,便倒拖了朴刀就走。
谁想那承景吃得快,几下吃完后叮咛酒保道:“我这顿酒帐记在那位小官人头上。”说着便指着三娘。
却说高俅杀了陆谦来后,内心方才温馨下来,细细考虑起来,也觉那陈氏可疑,事发后便寻不见人来,又问摆布,都不知去处,又想到此女乃陆谦引入,定然也是一伙。当即教四周查访,又教开封府下了海捕公文,只做杭州陈氏虎伥杀人在逃,取三千贯赏格缉捕。
三娘看这林子猛恶,暗自深思:“如果鲁大师赶得上时,应当已经救了师兄去,此处只顾赶路便了。如果师兄到了柴进庄上时,便会逗留多日,那便才赶得上,方能让师兄与师嫂完聚一处。”当下便催促车夫快行。
行出数里后,那承景却又跟了上来,离着骡车十余步远,不疾不徐的跟在前面,三娘发觉后大怒,又提刀去赶,承景又远远逃开,待三娘转回,他又跟了上来,几次三番摈除,都是去而复返。三娘心头更怒,要追上杀了承景,承景手脚滑溜,且技艺不弱,恐去得久了,林娘子与锦儿在此险恶之地有失,便只得仍由他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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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林娘子仓猝起家道:“这位阿哥莫急,酒钱我这里算。”三娘再看承景时,已经溜得不见踪迹,只得忍气回到店中,林娘子不想多舌,便将承景酒钱一并算了,这回便是三娘恨得后槽牙直痒。
滕府尹被臭骂一顿后,归去只得改判,做陆谦教浑家勾引衙内得逞,恼羞成怒,暴起杀人,将两个打入死囚牢,刑部公文不敷两日便批来,第三日便将两个于市曹问斩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