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会齐林娘子与锦儿后,林娘子与张教头父女挥泪道别,张教头只道:“我儿且宽解去,迟早与贤婿完聚一处,老夫自回籍遁藏些光阴,但有手札时,教人送往故乡便了。”林娘子应了,挥泪而别。三娘换回男装,待得天明城门开时,教车夫赶了骡车,护着林娘子与锦儿便投沧州而去。
此言一出,三娘似被踩了尾巴,跳将起来怒道:“不要脸,那刀是我阵仗夺得!甚么你送予的?!”承景看了三娘半晌后又道:“既然你不还,我便一向跟着你!”三娘大怒,当即双刀上前,承景不敢比武,朴刀遮拦几下便往林中跑去,三娘赶了几步也不敢追出太远,又折返了返来。
三娘撇撇嘴道:“休想,那口宝刀被我抢到,便归我了。”承景哀告道:“我族中有端方,凡是将本身最爱兵器送予女子,便是定情信物,我与你无情,你且还来!”
谁想那承景吃得快,几下吃完后叮咛酒保道:“我这顿酒帐记在那位小官人头上。”说着便指着三娘。
三娘按耐不住,掣出双刀来,承景提了朴刀跳出旅店,酒保并店内客人见两个撕拼,都惊得呆了。只见三娘赶出去,承景抵挡几下,便倒拖了朴刀就走。
三娘无法,只得先回旅店照看着林娘子,只想鲁智深追不上或许稍后便会转来,哪晓得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转回,两个都不晓得去了那里。
却说三个女子追着林冲的脚步便往沧州而去,赶了一天的路程,早瞥见前面烟笼雾锁,一座猛恶林子但见:枯蔓层层如雨脚,乔枝郁郁似云头。不知天日何年照,唯有冤魂不竭愁。这座林子驰名唤做野猪林,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要去处。宋时这座林子内,但有些仇恨的,利用些钱与公人,带到这里,不知成果了多少豪杰。
三娘跟上两步道:“鲁大师稍停,你帮我看顾师嫂,我来动手!”那鲁智深已经虎吼一声上前撕拼,那里肯住?承景见了鲁智深便暗叫不好,本来埋伏了此等短长人在此,两个如果上来一同厮杀时,性命不保,当下抵挡几个回合扭头便走,鲁智深提了禅杖赶去,两个便就这般一前一后的去了。
见是嵬名承景,扈三娘忍不住心中哀叹,此人当真是阴魂不散,当下掣出日月双刀来,对车中林娘子道:“师嫂,前面有歹人拦路,我去打发了。”林娘子急道:“三娘谨慎些。”三娘应了一声,提双刀跳到车前,指着承景怒道:“你本日又来怎的?”
行出数里后,那承景却又跟了上来,离着骡车十余步远,不疾不徐的跟在前面,三娘发觉后大怒,又提刀去赶,承景又远远逃开,待三娘转回,他又跟了上来,几次三番摈除,都是去而复返。三娘心头更怒,要追上杀了承景,承景手脚滑溜,且技艺不弱,恐去得久了,林娘子与锦儿在此险恶之地有失,便只得仍由他跟着。
三娘看这林子猛恶,暗自深思:“如果鲁大师赶得上时,应当已经救了师兄去,此处只顾赶路便了。如果师兄到了柴进庄上时,便会逗留多日,那便才赶得上,方能让师兄与师嫂完聚一处。”当下便催促车夫快行。
店内林娘子仓猝起家道:“这位阿哥莫急,酒钱我这里算。”三娘再看承景时,已经溜得不见踪迹,只得忍气回到店中,林娘子不想多舌,便将承景酒钱一并算了,这回便是三娘恨得后槽牙直痒。
却说高俅杀了陆谦来后,内心方才温馨下来,细细考虑起来,也觉那陈氏可疑,事发后便寻不见人来,又问摆布,都不知去处,又想到此女乃陆谦引入,定然也是一伙。当即教四周查访,又教开封府下了海捕公文,只做杭州陈氏虎伥杀人在逃,取三千贯赏格缉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