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拉过史出去道:“这位是我师弟,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鲁提辖看史进时,长大魁伟,像条豪杰,听得名头道:“这位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甚么九纹龙史大郎?”史进拜道:“小人便是。”鲁提辖赶紧行礼,说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李忠道:“待小人卖了膏药,讨了回钱,一同去。”扈三娘笑道:“等一回原也无妨,只是大郎腹饥难忍,怕是等不及了”李忠道:“小人的衣饭,无计何如。小官人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这位官人先行一步。”
酒保去叫,未几时,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点头,都来到面前。看那妇人,虽无非常的面貌,也有些动听的色彩。
当下史进、李忠便看两人斗酒,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哭泣。鲁达已有五六分酒,便是烦躁起来,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世人看时,只见两人使棒,一个以下山猛虎,虎虎生威,一个如盈天娇龙,龙吟娇叱,那两道棍影翻翻滚滚,时而如同水银泻地,时而如同风过山岗,端的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那提辖见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那棍子上力道犹自一棍紧似一棍,彷如波澜袭岸般,一浪更比一浪强,心头惊奇不定起来,暗想道:“这小官人看似荏弱一人,却不想如此妙手腕,这棍上绵密劲道似是那里见过。”想到这里,啊吔一声,跳到一边,收住棒子,三娘见他停止,也不追逐,只是站在那边微微含笑。
扈三娘笑道:“也好,刚才路过的那潘家酒楼看来不错,便去这家可好?”史进应了,两人便往回走来。
鲁提辖道:“大郎,你要寻那王教头,莫不是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进?”史进道:“恰是那人。”鲁达道:“俺也闻他名字,阿谁阿哥不在这里。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活动。俺这渭州,倒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那人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