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深思道:“看日子算来便是到了要劫那生辰纲,摆布无事,不如参与其事,再取些财帛,也能结识晁盖一干人等,也是好的。”当下三娘道:“既然如此,看天气还早,不如就去东溪村走一遭,交友了那晁保正也是好的。”公孙胜笑道:“恰是,早就想去相见。”两个商讨半晌便筹算投东溪村去,向店家问了门路,两人吃顿酒肉后,便算还了酒钱,回到店里取了行李复行。
三娘道:“时候不早,连夜到他庄上方好,在此久留只怕赶上巡夜的官军。”话音才落,只听殿外一阵喧闹之声传来,殿门窗户都透进火光来,内里竟然来了很多人。
三娘暗自笑道:“公然是赤发鬼刘唐。”当下正色道:“你可知我两个名头?”那刘唐道:“不知。”三娘道:“我乃蓟州一丈青扈岚,这位是蓟州入云龙公孙胜道长。”
公孙胜又道:“除了宋江,听闻还另有一名闻名的豪杰。”三娘笑道:“先生这是讲求起我来了,另有一名豪杰可说的是东溪村的托塔天王晁盖晁保正?”公孙胜笑道:“恰是此人。”
三娘见刘唐衣裳陈旧,便从承担内取了一套大些的男装与他道:“刘唐兄弟,我这里有套新衣鞋袜,你且穿了,同去见保正,如果穿得不周正时,恐教他小觑了。”刘唐大喜,接过谢了道:“还是扈官人想的殷勤。”当下刘唐便换了那套男装,只见头上裹了一领青头巾,身穿一领黑绿罗袄,上面腿缠护膝,八搭麻鞋,换了以后公然精力了很多。
公孙胜瞪大眼睛,他两个一向赶路,何时晓得这个动静来?更加感觉扈三娘这个女子鬼神莫测,但也不点破。三娘却笑道:“这生辰纲四年前我也劫过一回,内里景象天然晓得。”
三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在西北军中时,这些赤条条的男人,见得更多。”公孙胜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见两个便要争论起来,三娘笑道:“我两个正要去见晁保正,有一场繁华要说与他,你又是何人?”那大汉瞪圆了眼睛道:“两位认得晁保正?”公孙胜正待说话,三娘却按住道:“天然认得,你待如何?”
三娘微微点头道:“本来是这两位豪杰,也是江湖上闻名的。”公孙胜也道:“他两个名头贫道也听过,但这郓城县另有一名更着名的豪杰,不知官人可听过?”三娘笑道:“先生莫不说山东呼保义,及时雨宋江么?”公孙胜道:“恰是此人。”三娘道:“及时雨急人所困,的确是侠义所为,但为人到底如何,须见了方知。”公孙胜微微一笑道:“贫道也是这个意义。”
坐定后,三娘道:“刘唐兄弟此趟来但是为了那十万贯金珠宝贝?”刘唐惊道:“扈义士公然动静通达,那大名府梁中书备下十万贯金珠宝贝,做了生辰纲,迟早便要奉上东京去与他岳丈蔡京贺寿,俺便想着将此动静报与保正晓得,劫了他的生辰纲,迟早得一场繁华。不想扈义士与道长也晓得这个动静。”
三娘笑嘻嘻的说道:“本来是雷都头,我们三个都是晁保正庄上人。”雷横瞪眼道:“胡说,在庄上未曾见你们三个。”三娘笑道:“克日方到的。”
三娘与公孙胜见了那人,公孙胜问店家道:“这位都头是何人?”店家道:“这位都头恰是本县步兵都头雷横雷都头。本县尉司管下有两个都头,一个唤做步兵都头,一个唤做马兵都头。这马兵都头,管着二十匹坐马弓手,二十个土兵。那步兵都头管着二十个使枪的头子,二十个土兵。那步兵都头姓雷名横,为他体力过人,跳二三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另有一个马兵都头姓朱名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满县人都称他作美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