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恍然道:“本来是王画师,我姓扈,这位是我师弟,姓史,华阴史家庄人氏。”那王义惊呼一声道:“庶莫是史家庄闻名的扈官人与史大郎?”两个道:“恰是。”
杀散一众做公的后,三娘便取出一支响箭来,直放上天去。城内陈达、杨春两个看得讯号,顿时与三五十个锐卒掣出兵刃来,一发声喊从会馆内杀出。街上百姓见了纷繁掩门闭户,这群人直杀到城门口,守门卒子不防,顿时被陈达、杨春两个尽数杀了。
三娘叹口气道:“大郎,你师哥我整天游走江湖上,不懂内堂持家,不懂相夫教子,更不会生儿育女,并非大郎良配,不必为了师哥,误你平生。那玉娇与我类似,看起来也是个闺秀女儿,恰是你的良配。迟早师哥与你做主,遣人说媒,将她配与你,如此可好?”
当下知县便叫本县推官动文书申达中书省起奏,都做“江洋悍贼张三李四勾搭城本地痞二三十人,是以赚入府衙内,殛毙知府性命,又殛毙府内押司、文吏、公人三十余人。”叠了公文,星夜差人吃紧上京师,奏知此事,不在话下。自此华州最后州治府县上部属吏也一遭换成了少华山之人。
却说三娘到了郑县城内,先在一处客店内换了女装后,单独一人到了州府来。府衙门吏问时,直说是王义女儿来哀告太守宽赦老父。门吏听得是太守要的人时,不敢怠慢,便引了进府内。
不想这日上,郑县城内会馆令人来,那人孔殷到了庄内堂上,众头领都在,纳头便拜道:“众位头领,祸事了,那王义画师克日到华山华山金天圣帝庙内妆画影壁,王家蜜斯也前去还愿。却被本州贺太守撞见,那厮为官贪滥,非理害民。不想正见了王家蜜斯有些色彩,便要强娶为妾。王义不从,直说已经许了人家,恰是华阴史家庄。那贺太守听了史家庄更怒,昨日前来强抢,会馆内并小人在内三四十人搏命抢得蜜斯出城来,但死伤三十余人,还陷了王义在城内!”
史进接了玉娇回到庄内,听闻三娘单独去刺杀贺太守时,虎吼一声,单枪匹马便追了出去,旁人都拦不住。
到了店内,拣个齐楚阁儿坐了,三娘坐了上首,史进一旁对了,王义坐了对席,玉娇挨着王义坐了。现在店外已然华灯初上,店内仍旧酒客不竭,俱是走得累了之人出去吃杯酒暖身。
这伙官军进城后,先占了各处城门,围了府衙各处要地,随后策应公孙胜、朱武等人入城来。到了府衙内接住扈三娘后,一行人便在府衙大堂上坐定,将一众府内押司、文吏、做公的四五十人都缉捕了,未曾走脱一个,俱都押到堂上来。
史进左看师哥右看玉娇,半晌才道:“我的爷,端的儿像,只是神态娇弱,不似师哥英姿飒爽。”三娘灯下细看了,又吃了一回惊,口中只道:“端的是像,若不细心看时,认不出。”跟着对王义道:“既然如此有缘,便请画师楼头看座,吃上几杯酒。”当下四个便投一旁一家酒坊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