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道:“本来我也不太喜好以鬼神之事愚民乱天下,但眼看中原祸劫将至,遇事从速,这条路方是最快的。”公孙胜点头道:“向来教义也只是官家御民手腕罢了,汉儒唐佛宋道,莫不如是,女主争天下,除有天象以外,需求有自家宗派教义,方能成事!”
扈三娘道:“先生有何高见?”公孙胜看了看史进、朱武两个后道:“其间都是扈官人亲信明白人,可知官人秘闻?”三娘晓得他所指,当下道:“天然晓得。”公孙胜点点头道:“那便好办,贫道也可说来。”三娘道:“但就教先生。”
话音才落,公孙胜与史进两个一起说话,一个道:“不会。”,一个却道:“不成。”公孙胜看了史进一眼,笑了起来,跟着朱武亦笑了。
只见公孙胜站在门外,三娘又道:“既然先生此时来了,便进屋来一同商讨吧。”公孙胜笑而不语,微微点头后,也大风雅方进屋,与史进、朱武两个见礼后,四个坐定。
三娘顿时觉悟过来,起家一礼道:“扈岚愿听先生教诲。”公孙胜道:“教诲不敢,官人曾得师尊点化,也算贫道平辈老友,现下贫道又是盗窟二头领,此事上是与官人商讨来着。”史进、朱武两个对望一眼,均想:“不枉师哥(寨主)将第二把交椅让与他坐,公然还是识得大抵。”
屋内扈三娘话音才落,屋外公孙胜的声音飘来道:“扈官人,此等大事何不唤我来一同商讨?”史进、朱武两个听了面色微变,扈三娘却笑了笑,起家来大风雅方开门笑道:“先生车马劳累,又吃的醉了,是以不想与先生被这些琐事滋扰。”
三娘瞪了史进一眼,又问道:“先生何故教我?”公孙胜道:“不知官人可曾听闻仁宗年间,官家紫宸殿镶星之事?”三娘道:“略有耳闻,只是知之不详。”公孙胜道:“我二仙山当时却有先人参与其事,便知仁宗官家镶解的乃是地彗星。此星与官人星命符合,得仁宗帝气镶解时,便是有了帝王之气,恰是天命所归之象。”
三娘又道:“盗窟有大郎与智囊在,一个掌军,一个管事,现在寨中又添了很多帮手,但也无忧。”如此一说,史进不再言语。
三娘喜道:“愿闻其人。”公孙胜道:“贫道暮年云游时,于吴郡结识一人,此人姓茅名子元,十九岁上削发为僧,法名慈照,号万事休。此人敬慕晋朝名僧慧远白莲社遗风,劝人皈依三宝,受持五戒。编有《白莲晨朝忏仪》,创建白莲忏堂。慈照所布道义,信奉阿弥陀佛,要信徒念佛持戒,以期往生西方净土。晋朝先前的净土结社,信徒之间只是称社友,互不统属,难有作为。慈照则教义点窜,简朴了然,易于传授,又将其改成师徒传授、宗门相属,又有教义搀扶,甚有可为之处。”
公孙胜正色道:“如果旁人说来,贫道必然会如此感觉,但如果扈岚你,贫道却觉并无不成。”三娘笑道:“天时天时人和,我一样俱无,如何能成霸业?”公孙胜道:“无势能够造势,有利能够趋利,无和能够创和。”三娘诘问一句道:“愿闻其详。”
公孙胜点头道:“恰是,但于官人来讲,还要加上一点,须为男身!”听了这话,三娘也不泄气,只是晒然一笑道:“先生,这点难了,莫非你有把我变成男身之法?”
公孙胜续道:“刚才官人所说的创个天道盟来,统领群雄,这却不当。听天道盟此物,便是疏松誓盟,此种盟誓之属,最易内哄。官人故乡蓟州扈家庄与那祝家庄,数十年存亡盟誓之交,到头来如何呢?虽有盟誓,但也各自肚肠,是以天道盟毫不成行。”
史进怒道:“哪个不平,俺便打得他服。”三娘感激的看了史进一眼,口中道:“大郎,师哥知你情意,现在先听先生言语。”史进只得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