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苦着脸道:“师哥又要离山啊。”三娘道:“开山立教并非小事,那白莲宗教义还需去芜存菁,化繁为简一番,我自当亲往,与慈照和尚细细商讨方好。并且师哥我亲身去,方显得有诚意来。”
三娘瞪了史进一眼,又问道:“先生何故教我?”公孙胜道:“不知官人可曾听闻仁宗年间,官家紫宸殿镶星之事?”三娘道:“略有耳闻,只是知之不详。”公孙胜道:“我二仙山当时却有先人参与其事,便知仁宗官家镶解的乃是地彗星。此星与官人星命符合,得仁宗帝气镶解时,便是有了帝王之气,恰是天命所归之象。”
三娘喜道:“愿闻其人。”公孙胜道:“贫道暮年云游时,于吴郡结识一人,此人姓茅名子元,十九岁上削发为僧,法名慈照,号万事休。此人敬慕晋朝名僧慧远白莲社遗风,劝人皈依三宝,受持五戒。编有《白莲晨朝忏仪》,创建白莲忏堂。慈照所布道义,信奉阿弥陀佛,要信徒念佛持戒,以期往生西方净土。晋朝先前的净土结社,信徒之间只是称社友,互不统属,难有作为。慈照则教义点窜,简朴了然,易于传授,又将其改成师徒传授、宗门相属,又有教义搀扶,甚有可为之处。”
公孙胜道:“不错,只说与帝气镶解的命星符合,并无人佩服,但此乃首要起因,定要先将此条异象之说站住,为后续策划。提及这后续策划,贫道觉得官人可自创一个教派,托镶星天命,造女主时势,自任教中圣主,此教教主只要女子方可出任,又有仁宗天命在身之说,广布道义,如此方可博得民气佩服。”
史进这才欢畅起来道:“我还道得与师哥一起剃头为僧了呢。”几人又是笑了一回,三娘此次也不瞪他,只是说了句:“和你一起削发?想得美!”世人又笑了。
公孙胜又道:“虽是千难万难之事,但却非毫不成能之事,人和之上要有所得,便在一个创字上!”三娘自言自语道:“创?”
公孙胜续道:“刚才官人所说的创个天道盟来,统领群雄,这却不当。听天道盟此物,便是疏松誓盟,此种盟誓之属,最易内哄。官人故乡蓟州扈家庄与那祝家庄,数十年存亡盟誓之交,到头来如何呢?虽有盟誓,但也各自肚肠,是以天道盟毫不成行。”
跟着公孙胜又道:“天时一项,官人已经在动手了,桃花山、柴家庄,加上官人自家蓟州扈家庄,几处要点便迟早开端摆设,今后畅旺强大开来,以点连线,以线扩面,迟早教江山色变。便是有利能够趋利,此项官人做得甚好,贫道也无话可说。”
公孙胜道:“恰是如此,贫道明日便下山。”三娘却又沉吟一番后点头笑道:“此事严峻,我与先生一同前去方可。也不必如此孔殷,还请先生在山上暂住些光阴,等过了岁日,气候回暖后,我两个再解缆不迟。”
三娘笑道:“先生,你这胃口也吊够了,还请直说吧。”公孙胜也笑道:“官人公然豪放不羁,贫道就直言了。”
笑罢三娘沉吟道:“既然如此,便请先生下山一趟去请慈照和尚,我寨中广有赋税,又有人手,天然可助他建立白莲教,又可借助权势,广为传播此教,以这白莲教为根底,我等志向方可鼓吹出去,将来逐鹿天下,方有可凭。”
史进与朱武都欢乐起来,三娘却皱眉道:“只怕无人佩服。”
公孙胜清清嗓子道:“自古男尊女卑,唐朝时虽有个武帝女子临朝,但毕竟是起自宫闱,纵观各朝,尚无女子以军马得天下的。要千万人佩服一名女子时,便是千难万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