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走后,三娘道:“父亲,兄长,这祝彪岂是如此轻换衣软之人?猜想定是有暴虐之计在后,庄内高低要多加堤防,迟早多派人手密查真假才是。”太公与扈成点头称是,各自堤防不提。
这一日到了沧州地界,三娘与公孙胜、裴宣等人商讨,要先到柴大官人庄上,请柴大官人一同起行。公孙胜道:“也早闻小旋风大名,只恨不得相见。”裴宣、邓飞、孟康都道:“也早就想见。”
三娘看那先生,但见:头绾两枚青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正色采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绵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
三娘道:“教祝彪做一帖布告,大开筵席,请附近村坊,士绅名流皆至,然后当众与我父亲叩首认错,再当众折箭为誓,立下毒誓,不再犯我扈家庄,如此方能揭过!”
一众豪杰在柴进庄上歇了数今后,送衣物的庄客也回到庄上,三娘问可有手札时,庄客只道:“并无手札,教头直说,但挣扎脱身时,自会相见,各自保重。”三娘摇点头,赏了庄客些碎银,随后提笔仿照林冲笔迹写了封信,请那庄客送往蓟州扈家庄去与林娘子。
三娘道:“栾西席,你这话原是不错,但自从五年前,祝彪上门求亲起,便凌辱我庄上多时,连我也不得不流落江湖暂避。我不在时,更是月月上门凌辱,若非有李大官人仗义帮扶时,还指不定要被欺辱成甚么样去。现在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就此揭过了么?”
连续堤防了数日,也不见祝家庄有何动静,倒是祝彪连续几日都令人送礼品来,送到第三次时,太公也过意不去,教备了些礼回送。
这天午后,摆布无事,扈太公尚在小憩,扈成去了李应庄上吃酒,三娘正在内苑练武,只见一个庄客报说:“门前有个先生要见太公化斋粮。”
三娘笑道:“那里学去?公孙先生少请,到庄里拜茶如何?”那公孙胜道:“多感。”
公孙胜道:“此番来乃是徒弟调派,命我下山云游,多多结识江湖豪杰,这下山来贫道一想,附近久闻一丈青大名,便先投扈家庄来相见。”三娘喜道:“我也久仰先生大名,若先生不弃,便一同结伴云游江湖如何?”公孙胜笑道:“固所愿而。”
栾廷玉眉头微皱,堂上坐着的扈太公与扈成这父兄俩还没说话,反倒是这个三娘先说了,莫非这扈家庄便是这扈三娘说了算么?栾廷玉道:“那以三娘之见,该当如何方能重修旧好?”
当下三娘教庄客备下酒宴来,请公孙胜入坐,两个一边吃酒,一边叙话。三娘提及不日便要与饮马川裴宣等三位豪杰会齐后,先去华州时,公孙胜道:“同去华州也好,也见见那豪杰了得的九纹龙。”
那先生见了三娘时,笑逐颜开说道:“少庄主,贫道顿首。”三娘见了,仓猝回礼道:“先生何方仙山而来?”那先生哈哈大笑道:“素闻扈家庄一丈青聪明,能够猜上一猜?”
三娘到了筵席前,见了三娘色彩后,祝彪看得呆了,栾廷玉轻咳一声方才醒来,仓猝起家举杯道:“三娘来的恰好,昨日冲犯贵庄之处,还多担待,本日备了猪羊酒礼前来赔罪,两家复修旧好如何?”
当下一行人投柴家庄而来,到了庄前,早有庄客上前来扣问,三娘申明来意后,庄客飞报庄内,过未几时,只见庄门大开,柴进亲身带着一应庄客应了出来。
席间三娘问起林冲来,柴进道:“也送了些衣物前去,教头在牢城内倒也安稳。”三娘命人从车马行李内取出林娘子交托的一些冬衣棉被并一领白狐裘,又取出本身采办的一件狗熊皮衣,交托给柴进道:“目睹气候一日日寒了,师嫂与我备下些衣物在此,另有师嫂一封家书,但请大官人差人送与师兄。”柴进道:“此事易耳。”当下便叮咛几名庄客取了家书、将衣物打了承担,打马送去沧州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