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闻言皱眉道:“我儿何时许下此等誓词?”三娘眨眨眼道:“便在出师之时,当着师尊之面许下的。”太公见三娘搬出她师尊周侗来,倒也一时不好说甚么。
三娘听了这话,反倒心下略微不安起来,李家庄、柴家庄、二龙山都是与扈家有缔盟之谊,赋税上分派天然都是扈家说了算,但梁山却非缔盟盗窟,并且出兵五千来援,便只分三成是有些少了,晁盖却想也不想便承诺了,到让三娘有些惭愧,只感受棍骗了诚恳人来。
扈太公望晁盖道:“晁大郎觉得如何?”晁盖笑道:“三娘子巾帼女杰,既然发誓,拜托毕生之人,必然如果位盖世豪杰,晁某鄙人,自问这技艺一道上还是有些成就,这比武招亲晁某必然到!”扈太公赞声好道:“那便在庄上静候。”又转头问三娘道:“我儿,那何时办这比武招亲?”
晁盖也未多想便道:“如此也好,便听娘子叮咛就是了。”三娘皱眉道:“保正,你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晁盖咧嘴笑道:“我信得过娘子。”
三娘微微一笑,暗自腹诽道:“既然是我办的比武招亲,端方由我定,哪能让人胜出?就算晁盖有天生神力,到时候给他下点药甚么的,还不是一样趴下?”三娘想到对劲之处,天然是满口承诺道:“我扈岚向来讲一是一,决不食言,非论何人,比武招亲胜了,都能迎娶我扈岚!”
晁盖看了一眼三娘吊着的手臂,只道:“这一箭之仇,下落在我身上。”三娘道:“不须保正操心,那栾廷玉是我同门师叔,这笔账我自会与他算来。”晁盖见得才子便在身边,忍不住便去拉三娘玉手,口中道:“伤势如何?”三娘仓猝躲开,瞋目而视道:“我本身便是神医,不劳保正挂怀!请保正伶仃说话,倒是有要事相商!保正请守礼!”
三娘笑了笑道:“保正怎的不说当兄弟?”晁盖道:“娘子始终是女子,又怎会做得真的兄弟?”三娘心下暗叹一声,定放心神道:“也罢,不说这个,始终不能教梁山出人又出钱的来帮,这般下去,只怕保正在盗窟那边也不好交代。如许吧,我扈家也不先说赋税之事,便与保正做个商定,若将来突破了祝家庄,庄内一应财物赋税,均分十份,梁山取三成,扈家与李家取四成,剩下三成二龙山与柴家庄均分如何?”
三娘皱眉道:“我说甚么你都信么?”晁盖道:“我信。”三娘心头一震,骂一句:“缺心眼!”说罢扭头便去了,晁盖兀安闲那边发楞。
三娘当下起家,环顾在坐豪杰一眼后,最后目光落在晁盖身上,口中道:“晁保正不远千里提兵来援,这番恩典,我扈岚铭感五内。自打在劫生辰纲时,保正与我便了解了,保正也确是一名顶天登时的豪杰子,扈岚心中也是极其恭敬的。若说保恰是扈岚心仪之人,也无不成。但说到婚姻大事,当年我扈岚立下誓词,要嫁的夫君,必然是位万人之上、技艺超群的盖世豪杰。此时保正前来求亲,便还需得应了我的誓词!是以便想在今岁得当之时,摆下个比武招亲擂台来,如果保正能打擂胜出,我扈岚便嫁与保正为妻,但若包管不能胜出,也只得作罢,决不食言!”
世人都无言语,当下计议定后,欢饮一场方才垂垂散去。晁盖却被三娘叫住道:“保正留步,有话伶仃说。”晁盖大喜,立即点头,花荣等都是笑着拜别。
三娘道:“父亲,眼下官军未退,家中尚且不得安宁,此事押后再说如何?”太公笑道:“是老夫胡涂了,此时抢先说面前大事。”
当下三娘将晁盖伶仃请到静室内坐下,三娘教人点了泡茶来,两个吃了一回泡茶。就那烛光下,晁盖看得才子玉容,心头突突直跳,不知怎的,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