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三娘顿了顿,看着陈景道:“至于处所官军嘛,也差未几如此办理。陈从议,我分开盗窟多时,华州处所官军如何了?”
杨林道:“扈官人说的是,此前我与邓飞两个也合股做过几次这类买卖,最后一次赶上那家富户家浑家多势众,不但财帛没到手,差点把两条性命送了,也就此逃散,各自流落江湖之上。”
邓飞道:“扈官人,我们能够劫夺富豪官商,本身取一份留用,其他的便散给费事人家,便是劫富济贫,一样能够替天行道。”
世人皆道:“正该如此。”三娘又看着柴进道:“柴大官人,其间行事便是如此,大官人可还愿与少华山、史家庄、桃花山缔盟?”
扈三娘点头道:“恰是这个事理,凡是人间落草之人,我将其分为流寇与坐寇两类,诸公也不必愤怒,寇便是寇,无需讳饰,也无需妄自陋劣。”
那陈景笑道:“既是也不是,既不是也是。实在这华州几个县内,上部属吏、做公之人,现下十之七八都是少华山与史家庄的人,我等皆做的便是替天行道之事。”
此言一出,邓飞、杨林两个跳将起来道:“不好,有做公的在此。”三娘与那从议官都笑了起来,公孙胜道:“两位贤弟切勿惶恐,这陈押司不是说了,他还是少华山的一等从议官呢。”
柴进起家,双臂有些微颤,拱手道:“若能将我那柴家庄也运营得如同少华山普通时,岂能不肯?小可甘心参与会盟!”
最后三娘看着公孙胜道:“不知先生之意如何?”公孙胜笑着说道:“不知寨中贫道能做到甚么职衔?”三娘也笑道:“除我位以外,任凭先生遴选。”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招贤馆大殿内,三娘清清嗓子续道:“现在这世道,朝堂上,奸臣寺人当道,赃官贪吏横行,处所上,土豪恶霸勾搭官府,鱼肉百姓,祸害一方。在坐各位兄弟都是教官府、恶霸逼迫得活不下去,方才逃脱江湖上落草为寇。少华山三位头领也是这般落草的。我想凡是能为良民时,谁情愿流落到落草为寇的境地?”
扈三娘笑了笑,指着劈面坐着的从议官道:“这事请这位兄弟来讲。”
公孙胜捻着髯毛道:“真是出色,出人意表,想不到这些战略都是出自扈官人之手,当真是绝代奇才。”
杨林邓飞两个都有些胡涂起来,孟康也有些发蒙道:“你到底是官吏还是落草豪杰?”
三娘笑着扶起柴进道:“少时到了寨中,歃血为盟,立下誓书后,自会派人与大官人回柴家庄帮扶,也普通运营起来,迟早都得畅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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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皱眉道:“扈官人,处所官长与那处所军马也不管了么?”三娘道:“这便要多谢大宋官制了,这处所不管是县令、府尹,都是三年一任,偶然更短,不到一年便会调任。而上面的属吏、做公之人倒是不会换的,普通都要做一二十年,这些官到了处所,不管做任何事,都需属吏、做公的帮扶,方能成事。更何况无官不贪,那些官都使些钱打通,也便不管我等。很多官只要我们这些落草的豪杰不去滋扰处所,不劫夺,不攻打州县,便是万幸了,也不敢来管。就算赶上个非要管的,部下无人服从,他一小我又能如何?再不见机的,迟早取别性命,也是等闲之事。”
三娘笑道:“劫富济贫也不失为一条门路,但有一个隐忧,听我道来。我们干这落草为寇的事,也不是没本钱的买卖,这类买卖的本钱实在大了去了,我们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本钱就是我们的身家性命!哪个高门大户不都是有看家护院的庄客?哪个又不都是与官府勾搭,有官军护持的?我们去劫这些富户啊,老是要厮杀冒死的,用性命热血去换来酬谢,这便叫做血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