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议官起家团团一揖后道:“小可姓陈名景,在少华山任一等从议官,另有另一层身份,便是出任附近华阴县府衙押司一职。”
说到这里三娘顿了顿,看着陈景道:“至于处所官军嘛,也差未几如此办理。陈从议,我分开盗窟多时,华州处所官军如何了?”
世人皆道:“正该如此。”三娘又看着柴进道:“柴大官人,其间行事便是如此,大官人可还愿与少华山、史家庄、桃花山缔盟?”
听完以后,公孙胜第一个鼓起掌来,柴进也击节赞叹,裴宣叹道:“如拨云见日般明朗起来。”杨林等都是拜倒道:“愿跟随扈官人替天行道!”
公孙胜笑道:“这是实话,我等便都是巨寇”世人笑了一回,又听三娘言语。
扈三娘笑了笑,指着劈面坐着的从议官道:“这事请这位兄弟来讲。”
三娘续道:“流寇便是四周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这类。这般行事的,不管是劫道还是劫夺大户、村坊,劫夺大户、村坊的,劫夺以后,人丁逃散,百业凋敝,下次你也就没处所可劫了,都是杀鸡取卵。劫道的劫很多了,人就不往你这过,你还要越界去别的豪杰空中上乞食吃,也惹人嫌。”
扈三娘点头道:“恰是这个事理,凡是人间落草之人,我将其分为流寇与坐寇两类,诸公也不必愤怒,寇便是寇,无需讳饰,也无需妄自陋劣。”
笑罢陈景又道:“现在汤头领做了团练使,这几月下来,华州军马中安插了我们很多兄弟出来,迟早这一州军马也便要改名换姓了。”
三娘笑着扶起柴进道:“少时到了寨中,歃血为盟,立下誓书后,自会派人与大官人回柴家庄帮扶,也普通运营起来,迟早都得畅旺。”
柴进听得此言,一口酒呛了出来,仓猝去丝巾擦了擦嘴道:“那敢问扈官人,这坐寇又是如何行事?”
杨林叹道:“我的爷,天下间另有这等事,落草的豪杰坐了官衙,替官府收税,保境安民,管治一方,这是多么了得之事。”
世人又是一起大笑起来,柴进痴聪慧呆的喃喃道:“我只道我所做的已经是没法无天了,却未曾想天外有天啊。”
柴进起家,双臂有些微颤,拱手道:“若能将我那柴家庄也运营得如同少华山普通时,岂能不肯?小可甘心参与会盟!”
此言一出,邓飞、杨林两个跳将起来道:“不好,有做公的在此。”三娘与那从议官都笑了起来,公孙胜道:“两位贤弟切勿惶恐,这陈押司不是说了,他还是少华山的一等从议官呢。”
世人听得都是聪慧,半晌后邓飞才道:“扈官人,莫非附近州县官府、官军就不来管了么?”
那陈景笑道:“既是也不是,既不是也是。实在这华州几个县内,上部属吏、做公之人,现下十之七八都是少华山与史家庄的人,我等皆做的便是替天行道之事。”
柴进皱眉道:“扈官人,处所官长与那处所军马也不管了么?”三娘道:“这便要多谢大宋官制了,这处所不管是县令、府尹,都是三年一任,偶然更短,不到一年便会调任。而上面的属吏、做公之人倒是不会换的,普通都要做一二十年,这些官到了处所,不管做任何事,都需属吏、做公的帮扶,方能成事。更何况无官不贪,那些官都使些钱打通,也便不管我等。很多官只要我们这些落草的豪杰不去滋扰处所,不劫夺,不攻打州县,便是万幸了,也不敢来管。就算赶上个非要管的,部下无人服从,他一小我又能如何?再不见机的,迟早取别性命,也是等闲之事。”
陈景道:“华州团练使三月前换了一名,便是我们盗窟的汤隆汤头领,他在西军中做过军官,管治军马来还算有一套,只是他这个职位花了很多财帛高低办理,方才得来。”闻言世人一起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