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笑道:“劫富济贫也不失为一条门路,但有一个隐忧,听我道来。我们干这落草为寇的事,也不是没本钱的买卖,这类买卖的本钱实在大了去了,我们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本钱就是我们的身家性命!哪个高门大户不都是有看家护院的庄客?哪个又不都是与官府勾搭,有官军护持的?我们去劫这些富户啊,老是要厮杀冒死的,用性命热血去换来酬谢,这便叫做血酬!”
三娘笑着扶起柴进道:“少时到了寨中,歃血为盟,立下誓书后,自会派人与大官人回柴家庄帮扶,也普通运营起来,迟早都得畅旺。”
说到这里三娘顿了顿,看着陈景道:“至于处所官军嘛,也差未几如此办理。陈从议,我分开盗窟多时,华州处所官军如何了?”
邓飞道:“扈官人,我们能够劫夺富豪官商,本身取一份留用,其他的便散给费事人家,便是劫富济贫,一样能够替天行道。”
三娘又道:“你们说的没错,少华山在附近村坊、州县,便是另一个官府衙门,官府不能主持的公道,少华山来主持,官府不敢管的富豪恶霸,少华山来管,官府治不了的人,少华山来治!”
那陈景笑道:“既是也不是,既不是也是。实在这华州几个县内,上部属吏、做公之人,现下十之七八都是少华山与史家庄的人,我等皆做的便是替天行道之事。”
扈三娘笑了笑,指着劈面坐着的从议官道:“这事请这位兄弟来讲。”
最后三娘看着公孙胜道:“不知先生之意如何?”公孙胜笑着说道:“不知寨中贫道能做到甚么职衔?”三娘也笑道:“除我位以外,任凭先生遴选。”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三娘扶起世人后道:“各位投入盗窟,我天然是万分欢乐,但各位须服膺,我这盗窟不似他处,端方森严,法度严苛,如此方能求得公道,官府便是本身做下的法度不能依行,方才有我等替天行道。是以,我这寨中,只讲公道法度,非论情面,但诸位兄弟入了伙以后,凡犯了端方法度的,便要普通惩办!”
裴宣、孟康两个都是点头,两个都是被上官逼迫得无路,方才落草。杨林、邓飞两个也不自发点点头,他两个固然早在江湖上流落,但此前也都是被官府、恶霸逼迫,方才流落江湖。柴进自饮了一碗酒,并不作声。三娘又看了公孙胜一眼,公孙胜风雅一笑道:“方外之人,也见不得当今豺狼豺狼当道,贫道下山,便是为了替天行道,除人间不伏侍而来。”
那从议官起家团团一揖后道:“小可姓陈名景,在少华山任一等从议官,另有另一层身份,便是出任附近华阴县府衙押司一职。”
跟着世人重新坐定,又开端饮宴吃酒,猜枚斗饮起来。吃了半日工夫,只见馆外一彪军马到来,大门外抢入一人来,恰是九纹龙史进,只见他风风火火、大踏步奔将出去,口中大声喊道:“俺家师哥在那边?”
世人又是一起大笑起来,柴进痴聪慧呆的喃喃道:“我只道我所做的已经是没法无天了,却未曾想天外有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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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邓飞、杨林两个跳将起来道:“不好,有做公的在此。”三娘与那从议官都笑了起来,公孙胜道:“两位贤弟切勿惶恐,这陈押司不是说了,他还是少华山的一等从议官呢。”
三娘笑道:“先生谬赞了,邓飞兄弟刚才说少华山行事便像官府,这便不错,我们行的就是官府之事。官府收税养民,我们也是收取厘金供奉侍民,但我们不会像官府那样,赃官贪吏太多,收了钱不办事,其或就干些坑害百姓之事。以是才说是替天行道,我便是要行官府不能做、不敢做、不肯做之事,还百姓们一个朗朗乾坤!我便是要这里成为山贼草寇管治的处所,教官府靠边站,最后要仰我鼻息方能续存!然后我要天下间都没有了山贼草寇,因为大师都是山贼草寇管治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