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却道:“朝中昏君不去,奸臣不除,我等誓不招安!”宋江听了,张大口说不出话来,武行者听了,也道:“恰是这话。”
未几时到了庄上,二孔先叮咛安排屋舍,安设了武松,弓足安闲屋内照看。当下二孔引了三娘、二娘、张青来到堂上,又请来孔太公、宋江一同相见。
三娘听了暗自恚怒,好个宋黑厮,明目张胆的劈面挖人,真当我扈岚是死的么?孙二娘生性豁达,也直言不讳的道:“不劳宋押司操心,我两口儿已经听扈娘子安排,正要去二龙山落草。”张青也道:“二龙山那边有我两口儿旧识鲁提辖,恰好前去。”宋江见说了,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便罢了。”
宋江闻得一丈青到来时,心下大喜,快步抢到堂上来看时,却只见两女一男在堂上,两女中,一个姿色甚是出众,宋江只看一眼便不敢看了,而那男人面熟却不是扈官人。宋江正愣神时,只见内里那绝色女子款款上前来,盈盈一礼拜道:“宋押司,别来无恙否?”
席间,三娘问起宋江身上那官司,宋江道:“我自从和扈娘子在柴大官人庄上别离以后,我却在那边住得半年。不知家中如何,恐父亲烦恼,先发付兄弟宋清归去。后却清算得家中手札说道:‘官司一事,全得朱、雷二都头力量,已自家中无事,只要访拿正身。是以已动了个海捕文书,各处追获。’这事已自慢了。却有这里孔太公,多次令人去庄上问信。后见宋清回家,说道宋江在柴大官人庄上。是以,特地令人直来柴大官人庄上,取我在这里。我在其间住数月了。我现在正欲要上清风寨走一遭,这两日方欲起家。”
这般走到晚,歇了一宵。次日夙起,打伙又行。一世人吃罢饭,又走了四五十里,却来到一市镇上,地名唤做瑞龙镇,倒是个三岔道口。三娘借问那边人道:“我等欲投二龙山、清风镇上,不知从那条路去?”那镇上人答道:“娘子听细心了,这两处不是一条路去了:这里要投二龙山去,只是投西落路;若要投清风镇去,须用投东落路,过了清风山便是。”
孔太公也道:“既然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丈青都这般说了,二郎可听她叮咛来,这伤人之事便就此揭过不提了。”三娘回一礼道:“还是太公深明大义。”
坐定后,三娘便将出身说了一遍,宋江等人听了以后,连连称奇,三娘又提及少华山与史家庄之事,言明两处共主恰是本身,孔氏兄弟闻言甚是佩服。
又与弓足低声道:“二哥是直性人,你那姻缘不必心急,只要守得云开,总能见月明。”弓足红了脸,啐一口道:“不知你说甚么风话,我只想与大郎守孝三年,旁的未几想。”三娘笑道:“嗯,三年后再说姻缘也好。”弓足羞急,待要斥骂她时,却见三娘已经娇声笑着,飘然远去了。
却说三娘等人行出半日路程,三娘忽道:“二哥,我另有趟事要去办来,此去不远便是二龙山,二哥与张青两口儿持我手札同去入伙便了。”武松道:“既然如此,也只要临时分离,少时定要来盗窟相聚。”三娘低声笑道:“天然,谨慎对待弓足嫂嫂,她命苦,眼下只要二哥这个依托了,休得负她。”武松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只说三娘被宋江这个黑厮胶葛一起上路,心下甚是不快,只碍于武松等人都在,也不便发作。宋江却于路说些闲话,还在那边与武松、张青、孙二娘三个交友,又几次恬不知耻的称呼三娘为贤妹,直把三娘恨得后槽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