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剑道:“你的意义还要我下跪?但是我怕我跪下来比你站着还高,你一时想一通就不想活了……”他话未说完,对方身材已腾空,或霹或刺,或削或斫,连攻七剑之多,这七剑一气呵成,显得练习有素。
令关千剑失算的是,全没想到对方出剑如此利落,事前预备好的七八个破解之法,全派不上用处,惶恐之下,背上寒气大盛,心知再踌躇半晌,必将被一分为二。
越在危急时候,关千剑的脑筋反而转得越快,脱手越是高出平时,力道仿佛也平空增加了几分;他一剑点出,正中仇敌刀锷,“叮”的一声,不甚清脆,仿佛着力不重,那人握刀的手臂却向外伸开老远,身子被振得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另一只手仓猝合上,帮着抓紧刀柄,倒像再慢一步,大刀就要脱手飞出。
“你说交出来,我便交出来吗?”他勉强装出一个嘲笑。
“好玩好玩!”兔子精跟着飞身而下,挥动手中的剑,大呼大嚷,好你从没玩过这么风趣的把戏。
想不到兔子精畏畏缩缩,其貌不扬,竟有这么一身好武功,这真叫才出虎口又入狼吻,看来上天必定我的忌辰就是明天了。
关千剑怒道:“鬼晓得你要拿甚么!”
兔子精不觉得忤,仍笑得很和蔼,道:“这也没甚么别离。如果是六如门的人,我杀了他以后,少不得搜一搜身,看看有没有信物书柬之类,如果不是呢,就省了这些费事。”
那人目光一瞟,已然心中稀有,微微嘲笑,却假装漫不在乎,直等关千剑靠近了,才忽地收回吼怒,向他回身,疾斩三刀。
两具尸身串在他剑上,就像冰糖葫芦。
关千剑俄然觉悟,两人要托怀空的事,不是叫他直接对于岳嵩,而是要他充作信使,向无量山中求救。
再看仇敌,也不好遭到那里去,满脸涨得通红,眉头舒展,似在死力禁止痛苦。但他只喘了两口气,即规复如初,挺刀又上。
但这仿佛是独一转败为胜、逃得性命的体例。当矮个子中招时,身材有气有力地伏在刀客背上,两人都是背向关千剑。在那一刻,关千剑的手比脑筋动得更快,当剑锋由矮个子右边腰眼刺入,透入仇敌身材时,他被本身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
他把向前跨出的脚竭力再挣出数寸,同时举剑后封。
明显他们正蒙受关千剑刚才的痛苦,乃至比他更糟糕。他看得焦急,绕到仇敌背后,欲要前后夹攻,只望能够收到奇效。
“鄙人白小兔,江湖人称兔子精,就教中间的万儿。”
正在绝望之际,俄然劈面跳出两人,挺剑大喝:“恶贼,休得逞凶!”绕过关千剑,森森白刃径往他身后的恶煞头上号召,两边立即战成一团。
这个动机本是一刹时的事情,连他本人都不没有明白认识到,就在那短短一瞬之间,他的笑容僵住,脸上一阵抽搐,来不及闭上睁大的眼睛,头颅垂下,呼吸俱绝。
关千剑大骇,哪敢迎敌?向后退得急了,一屁股坐倒,以手代足,持续撤退,狼狈不堪。幸而那人本是一招声东击西之计,目标原不在关千剑。就在六如门两人觉得关千剑必难幸免,而尽力赴援时,那人又一个回身,手起刀落,两人中的高个子被砍翻在地。
关千剑白他一眼道:“佩服甚么?”
关千剑乏词以对。
“兔子”怀中抱着的长剑,只比仆人矮一个头。他抬头望着关千剑,脸上笑容可掬,让人一时真弄不明白他说的是由衷之言,还是意存讽刺。
关千剑嘿地一声嘲笑道:“中间真是赖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六如门中不乏妙手,莫非你想杀谁就杀谁吗?我看你身不满五尺,杀人见血的活动仿佛不是你无能的,还是先回家把炕烘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