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现在,界渊的声音俄然响起,说得轻描淡写:
第五具则攻讦第四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以我之想,不如以此地为基,复兴阵法,建一桃源,将境族隔断一地吧?”
“等我一步,我们一起走。”
时候川流不息,岩石沉默不语,流去者早已流去,逗留者始终稳定,而人独立这二者间隙,盘桓不定,两厢忘怀,因而念念痛恨,恨六合不公。
界渊:“凡人间之器,少有正魔之分,正者可引邪念,如雪海佛心;邪者可用正路,如九烛阴瓶。当年九烛阴瓶是魔道一宝,专食正道之人,化正道之人一身骨肉为魔功养料,和荒神教之功法有一二类似之处。但九烛阴瓶为幽陆珍宝,当年的魔道不过阐扬出它十之一二的才气,它既非正物,也非邪物,不过一阴阳转换,吞清吐浊,吞浊吐清之物。”
他沉声道:“你走得太快了……”
那些笔墨先用境族之语写完,又用幽陆笔墨翻译,只见上边写道:
言枕词重视到界渊新的称呼。
来自境主的抽泣似困兽哀嚎,字字挟恨,声声存怨。
他反客为主,勾着言枕词的舌头,细细咀嚼,渐渐挑弄,吞着相互口中的甜美,直到胸中的一口长气都耗损殆尽了,方才将人放开。
阴暗的地窟当中,笔划混乱,字字泣血,句句挟恨,哪怕相隔存亡,也能直入所见者之心。
他们已经来到了坐地骸骨之前。
一声未尽,言枕词心海风波未平,但笑容已自他眼角溢出,心湖以内,浑浊降落,廓清重现。
言枕词心想还真不像,少有正气之物会在名字当中加上一个‘阴’字的。
方才一瞬,他不知为何,只觉界渊前行之际身形缥缈,似下一刻就要消逝面前。
本日是吹了甚么风,此人竟然这么主动?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畴昔的事情了。现在这些畴昔,境族本身都记不住了。时候呵……邪魔二字,当今用于境族身上,也不算太亏,你说是吧,阿词?”
他所踢到的骸骨别有分歧,它既非端坐,也不像外头的那些枯骨一样朝向来时之地,它朝向火线十三具枯骨而伏,被言枕词踢开以后,暴露刻在地上,被它身材所袒护的笔墨。
他行过枯骨,衣袍曳地,如曳灰尘。
界渊可贵惊奇了一下,便觉嘴唇被舌头挑开探入,握住他手臂的言枕词主动将舌伸入他的口中,略有生涩地舔过他的牙齿,又勾他的舌头共舞。
言枕词眉梢一动:“这是三百年一次的凶潮。掐指算来,下一次凶潮真正发作,当在五十年后。”
这些早已消逝于长河的本相,这些过往中统统艰巨险阻,决定大义,哪怕始终隽刻在石柱之上,哪怕不时呈现双目当中,也早已无人熟谙,更无人影象。
“他们竟将境族称为六指邪魔,天之余赘,哈哈哈,好笑,好笑,我们究竟为甚么做这统统,现在另有谁晓得我们所做的统统,我不平,我不平,我不平!!!――”
第三具枯骨答复第二人:“或许在九烛阴瓶不能用之前,会先被误入此地者抢走。”
只见最里头的枯骨背后写道:“九烛阴瓶归位,幽陆清浊均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放开以后,界渊调笑道:“想不到阿词竟然这么有兴趣,昨日真是白放过你了。”
言枕词沉吟道:“此物莫非是魔器?若真是魔器,境族之人如何转魔为正,使它吸纳六合浊气?”
第二具枯骨答复第一人:“想想有朝一日九烛阴瓶也不能用了该如何办吧。”
说到这里,界渊一震袖,无形之劲拂过地窟,附着石壁的青苔与灰尘簌簌而落,暴露厥后更多的境族笔墨。
言枕词并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