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恰是年后梅氏请了一个西席先生来教诲她们学习,这位先生于棋道上很有研讨,教诲她们姐妹也不遗余力,只可惜舒妍玉并不喜好棋道,只她最后把先生的本领全学了去。
更何况,她另有一个三元落第的哥哥,哥哥棋道也非常短长,经常与她对弈,连带的她的棋艺也比浅显人程度要好很多。
舒嫣华接过冬儿手上的宣纸和卷轴,放在小几上,规端方矩等着姜氏考校。
舒鸿煊的发蒙是他亲手教的,周大儒是他找的,入太学院也是他一手筹划的,都说六合君亲师,丈夫把舒鸿煊当亲儿子普通对待,连带着对舒嫣华也珍惜有加。
上辈子她的琴艺于闺秀中也是稀有的,琴之一道,除技能外,最磨练的,实在是操琴者的感情。
“哦?如何说?”舒修儒来了兴趣,扣问道。
舒修儒默了默,末端说道:“大嫂生了两个好后代,可惜了。”
“......我败了。”姜氏沉默半晌,终是说了这句话。
舒嫣华心中了然,二婶当年也是从太学院女子学院毕业的门生,这是要看看她琴棋书画这方面的程度,美意中稀有。
只但愿,二婶不会把她当妖孽吧,想到二婶临走之前看她的眼神,舒嫣华顿觉一阵头疼。
今儿二婶来的企图她清楚,她晓得二婶是代二叔看看,她在琴棋书画上,哪方面有天赋。
再藏拙,恐二叔心有疑虑之下,不会帮她报名。
舒修儒不觉得意,“她才十二岁,哪能像男孩子那样绑着沙袋练字,笔力稚嫩是普通,不过这孩子竟然不学簪花小楷,实在有些出乎我料想,看来我们家的大女人气度开阔的很。”
实在她有些心虚,她心抱恨恨而回,这些日子表情总不得安宁的时候,就喜好去书房写字,可惜明天被哥哥点醒了字怀煞气以后,就把重生而回写的大字付之一炬,现在冬儿拿过来的,都是她真正十二岁写的大字和画画。
舒嫣华有些欣喜,想不到哥哥的行动如此之快,明天上午才跟他说了想去太学院读书一事,转天二婶就来讲二叔晓得并会办好。
舒嫣华又叮咛冬儿找棋盘棋子出来,与姜氏下了一局,姜氏才说院里另有事,不能多留,让她有空就去芝澜园玩。
侄子天赋高,这是功德,一笔写不出一个舒字,舒鸿煊从小就在丈夫眼皮子底放学习糊口,她也是看着阿谁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她亲生的两个儿子也与舒鸿煊豪情亲厚,她顾恤孩子小小年纪就丧母,对他也是体贴不已。
丈夫是个气度广漠之人,并不因为家里天赋最高之人是侄子而心生局促,反而对侄子庇护有加,因为他看重的不但仅是家属的传承光辉,更看重的教书育人之事。
她自认本身看人的目光不会有错,他们伉俪对舒鸿煊如此好,今后舒鸿煊也会回报在她儿子舒鸿博和舒鸿达身上,这就充足了。
姜氏今儿穿戴一身蜜合色的对襟棉袄,芙蓉色绉银鼠皮裙,身上披着一件黄锦缎披风,头上梳着随云髻,耸高的髻上,带着赤金碧玉头箍,斜斜的插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颦边还插着几朵新奇柔滑的梅花,一身半新不旧,看上去涓滴不觉豪华,恰这些又极趁她红润的神采,端的是清秀淡雅。
舒嫣华感受着二婶柔嫩又放心的度量,悄悄深吸一口气,在府里有个至心疼爱的她的长辈,真好。
琴艺不能说,书法不能用,书画同源,连画画也得先放一边,琴棋书画,只剩下棋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