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寺后院静悄悄的一小我影也没有,李小暖沿着墙角,抄近路缓慢的往观音殿奔去。
西配殿的门半掩着,李小暖站在门口,咽了口口水,伸手推开门,低着头往最南边的两具黑漆棺木走去。
在溪水里悠然游动的,不是鱼,是……黄鳝!
还是从速去抓鱼才是闲事。
李小暖挂好帛布,半跪着从竹篓里取出个旧荷包,再从荷包里取了两块还温热着的黑窝头出来,把荷包垫在桌子上,放上窝头,又取了只小小的粗陶瓶出来,取下塞子也放到桌子上,退后半步,理了理身上的粗麻毛边丧服,拉了拉胸口的衰片,对着帛片拜了两拜,低声祷告了半晌。
唉,现在这个人间,这八九百里就要端赖着两只脚走才行了,还得拖着那两具棺木,真是难于上彼苍!李小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这事等她长大点再说,还是先想想明天牙祭的事吧,李小暖下认识的摇了点头,甩开这个每天早上就要冒一下头的任务,一小口一小口缓慢的咬着窝头,脚步轻盈的今后山奔去。
晒了一会儿,李小暖缓过神来,趴在石头上,看了看她的日晷,另有将近两个时候,她走归去要差未几一个时候,只要一个时候了,李小暖内心叹着气,趴下石头,拎过竹篓来,伤感的翻看着竹篓里不幸兮兮的三条小鱼,四只青虾。
“他喵个猫的!”
李小暖穿了鞋子,背上竹篓筹办归去,眼角余光处,扫见溪水里游过条长长的黑影来,李小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里,冲动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取下竹篓,拎着竹匾奔到了溪水旁。
地藏殿里一片沉寂阴沉,李小暖进了大殿,跪在地藏菩萨像前的旧蒲团上,恭敬的磕了个头,站起来,掂着脚尖,穿过地藏殿,往前面西配殿走去。
李小暖欢乐的跳登陆,从竹匾里拣起三条一寸来长的小鱼谨慎的放进了竹篓里,又欢畅的跳回了溪水里,这里真是个好处所,初战得胜,已经有三条鱼了!
一无所获!
李小暖悠悠的叹了口气,把鱼扔回了竹篓里,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做甚么?魏嬷嬷用文火渐渐烤出来的小鱼,才是现在能吃到嘴里的甘旨!
和殿里架着的别的棺木分歧,并排放着的两具黑漆棺木前,摆着张用砖头垫起一条腿的破桌子,李小暖走到桌子前,放动手里的破竹匾,取下背上的竹篓,两只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翻开桌子上盖着的半块麻布,恭敬的托起麻布下一小块写着字的帛布,挂到桌子上的破笔架上。
到了观音殿后门,李小暖谨慎的隐在角落里,留意听着殿里的动静,这个时候,寺里的人应当都在三大殿做法事,这里不会有人,李小暖谨慎的伏在角落里,细心的密查了一会儿,才抿嘴笑着,轻手重脚的进了观音殿*
石埂山后山一片郁郁葱葱、朝气勃勃。
大鱼!李小暖咽了口口水,取下背上的竹篓,放到一块大青石前面,弯下腰,从竹篓里取了其中间破了一块的钹和一根竹筷出来,四下比划着找好位置,谨慎的用石头把钹斜斜的架好,再把竹筷插到钹中间的破洞里,直起家子,对劲的看了看,她做的这日晷虽说粗陋了些,可摆布差不到两刻钟,也算是极准的了。
鳝鱼在大大小小的石头间冒死扭动着,逃窜着,李小暖扔了竹匾,窜到岸上,拣起块大石头,照着鳝鱼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鳝鱼脑袋被砸得血肉四溅,身子冒死扭动起来。
李小暖跳下石头,拎着竹匾,光着脚,往上游寻觅着哪怕只要米粒大小的鱼或者虾。
但是,有甚么体例能把这一家两口半送回故乡,入土为安呢?下里镇离这里有八九百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