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起家谢过了,推说本日另有事要办,待从下河村返来再说。李掌柜却不肯,连问他们甚么时候去下河村,说要派车送他们一程,趁便去瞧瞧那兰草到底在青牛山那边。竹枝晓得贰心急,笑着应了,李掌柜也不含混,直接从账房支了三百两银子,算是买下动静的破钞。
至于如何跟李记去谈这事,竹枝还要考虑一番,可别好式微着,倒惹了一身骚返来。
李掌柜也不活力,笑着问竹枝:“冯嫂子一大早 跑来,说是有事要跟鄙人详谈,不晓得是甚么事?”
看在胡来俊的面子上,李掌柜按捺了心中迷惑,扬着笑容道:“如此,李某就先谢过冯嫂子了。不过李某是个买卖人,冯嫂子又是奉告兰草发展之地,又是送好处的,李某有些不敢接啊!”
两人掩了门出来,先往吉利堆栈去了一遭。来到青阳,承蒙胡来俊多方顾问,现在既然筹算归去一趟,少不得要告别一番。再者这一归去,到底是一两日回还,还是三五日回还都不得知。迩来雨水偏少,竹枝刚种下的两本蔷薇都是柔滑的,既不成少了水,也不能暴晒,如果俄然出了个大太阳,需得给它们搭上棚子。这些琐事胡来俊天然是不会理睬,少不得要好生奉求小福一番,趁便也请他没事去苦杏巷顾问一下才是。
胡来俊赶紧摆手:“我这不是陪我兄弟闲逛么,刚好我这弟妹说跟贵宝号有点事情要谈,也就厚着脸皮来讨李老丈一杯茶喝,就是不晓得老丈你舍不舍得?”
不过竹枝并没有如他设想的那般主动提及兰草的地点之地,而是另转了话头道:“小妇民气中惶恐,想了想,还是将这功德奉告李掌柜。之前县令夫人买走的那兰草死了,前几日她找到我,愿出高价想要再寻一株。小妇人考虑着,不如就将这兰草的下落奉告您,如许也好减轻我心中的惭愧之情。”
竹枝径直进了李记花草行,正瞧见李管事批示小伴计清算架子上的花草,见他们一行人出去,笑着打了个号召,打趣胡来俊道:“本日倒是奇了,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正细细思忖着,纲领在外头拍响了房门。竹枝昂首一看,大抵是她想得过分投入,外头已经天气大亮,模糊能闻声隔壁卢氏一家夙起的声音了。
再者说了,那兰草长在山谷当中,如果其他探花郎故意, 天然也能找到。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没被人寻摸出地点来,奉告李记,也是卖个好。
本来是如许。李掌柜一听便松了口气,说白了就是要钱嘛,能用钱处理的事情就不叫事儿。当即笑着答道:“这倒好办,不晓得冯嫂子想开个甚么样的铺子?李某必然倾尽所能帮冯嫂子一把。”
李掌柜先是一喜,立马却又沉着下来,悄悄策画。虽说这李记花草行的背景是自家伯父,可常言道“天高天子”,这青阳城里头做买卖,少不得要跟县令打交道。更何况现在这位县令岳家势大,如果能借着这兰草跟县令夫人搭上干系,于伯父也有好处。这妇人说的好处那里是银子那么简朴?对于李记来讲,好处大了去了。
李管事出了门,胡来俊这才问道:“你找李三混干甚么?虽说现在别人模狗样地做了掌柜,不过是托了他伯父的福罢了,总归是个小地痞,上不得台面。”
昨夜临睡前,她便想着如何把这兰草的事情给乱来畴昔,最好能够让县令夫人对劲,又不至于获咎李记。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别例,便是将那兰草的地点之地奉告李记,由他们弄了这兰草去给县令夫人。想必李记承了这情,应当也就不会怪责本身之前的坦白。
此人利落!竹枝心中更喜,笑着接了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