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谦仍然绷着脸,只微微点头,并没说甚么。
不过朝野大事,跟竹枝倒没多大干系,她比较烦的是金妈妈日渐猖獗的手腕。近几日说是内花房人手不敷,将她收下的迎春和春晴都借了去帮手,完了又叫外花房送花进园子里头。内院里头不准男人出来,搬花盆如许的粗重活计全落到了竹枝身上,那些婆子、丫头都是落井下石的,天然不肯上前搭手帮手,竹枝只干了一日,便累得腰酸背痛。末端起家捶捶腰,方才回过味儿来。
冷谦打量了她两眼,点点头道:“过来办事,顺道瞧瞧你。”
好轻易说那边清算安妥能够畴昔了,出来一瞧,门前摆的,厅内放的,都是绿油油的叶子,花儿是一朵都没有。现在恰是各种鲜花的花期,那里会找不到合适的?周夫人差点当时便发作起来,幸得二儿媳妇嘴笨,将话园了过来,只不过周府本日的笑话算是坐定了。
冷谦又道:“之前都说你失落了,现在传说李记管事说见过你,怕是你在都城的动静瞒不了几天的。”
竹枝有些不明白:“瞒?为何要瞒?我又没对不起谁,瞒着谁去?”
今后几日,竹枝忍不住又猎奇起来,到底冷谦此次进京是为了甚么?莫非又是要暗害谁?但是几番探听下来,也没甚动静,冷谦也没有再往她那儿去过,倒叫竹枝担忧了好些日子。
本日夫人办的这小会虽说是几个通家之好小聚,实则是为了三少爷的婚事筹议,如果客人都来了,各处都筹办安妥了,花草却没到位,岂不是让夫民气烦?
到了周孀妇的小院儿,竹枝只说这是本身哥哥,在外头做事的,周孀妇等人天然信了,她便领冷谦往本身屋子坐了说话。
金妈妈没想到她竟然劈面狡赖,差点呕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冲着周夫人叩首道:“夫人明鉴,老奴真是已经奉告外花房了,双喜可觉得证。”
竹枝从未想到那么庞大过,她也只是瞧着那些花草晒得难受罢了,倒从未想过跟付花匠别甚么苗头。
金妈妈那头也有些坐不住了。每年七月里头,府里的摆盆都要换过,特别是邻近八月,为了应景,房里多要摆放桂花。明里暗里地也给竹枝使了几次绊子,付花匠置身事外不肯意参合,竹枝却被搅了出来。不是本日换的摆盆是个缺口的盆子,便是明日换的花儿不过两日便谢了之类的噜苏事情,搅得竹枝头疼。
099
恰好七月二十夫人邀了几位通家之好来府里赏荷,本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何如金妈妈从中使坏,不给竹枝人手。偌大的周府内院,门前摆的,厅里摆的,都要换下来,金妈妈只提早一两日告诉竹枝,叫她将统统要换的六十余盆花草从内院搬出,再搬六十余盆到里头,还声明内院都是女眷,不能叫小厮们冲撞了。
不过外花房那头倒是安静了下来。搭了棚子的花草长势比没搭棚子的好很多,付花匠虽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究竟摆在面前。本来都长得差未几的花草,不过个把月工夫,那些棚子下头的就要比没搭棚子的窜了一头。不过承认归承认,付花匠到底内心还是不平气的。
这不是明摆着整人么?房里摆的都是小盆花草,倒也不重,可门前廊下放的都是花树,高的有一人来高,矮的也到腰间,竹枝一小我如何弄得完?如果跟周管事告状,便又落了下乘,竹枝内心烦躁,心想姐来你家打工,又不是来宅斗的,上杆子地整人是个甚么事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前一日便跟周管事告了假,回屋歇息去了。
冷谦却想到了别的,忍不住嗤笑一声道:“莫非感觉傍上了周府这颗大树,便不敷害怕了?这类事情,莫说是周大人出面,便是圣上出面也做不得数的。总归到底是家事,官家那里好管得那么多?你还是好自为之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