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辛双眼瞋目,高举镜子,白炽光再现,一道光柱击射出,正中猛兽眉心,击倒在地嗷嗷直叫,凶恶气势消逝殆尽。再一晃眼,韩天师已在他们面前,两团火焰在风中闪烁。临江镜再生白光,韩天师身周旋起飓风般的气机,飘在空中,一个厚重的气机生出樊篱,硬是把这道白炽光弹了归去。
而子辛双颊鼓得像红灯笼,双眼冒烟,手中临江镜一翻,直接闪出几道缓慢的紫蓝色箭光,如闪电般,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韩天师。
韩天师瞧着两人的神采,感觉非常活泼风趣,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双火焰在空中跳动着,脸上暴露运筹帷幄,手掌大局的对劲。
并不是子辛,那就是一轮明月!在这厚重的黑暗里,普照整片大地。光芒如银河瀑布,如大海波澜翻滚而下。水泥墙般的暗中灌进光芒,轻柔充盈着,无穷收缩起来。六合仿佛都在充盈发展。
江临亲手破阵,如何能够?
韩天师在空中落下,嘲意更浓。“孺子,有我在此。天明之前,你回不去了。”
子辛衣服翻飞,双颊泛红,身上泛满淡淡的白光,一头长长的黑发,不知何时长了出来,在风中纷飞着,稚气当中,说不出的温婉美好。眉间平时的嗔怒已然不见,眉眼流转着难以言明的安静与平和,当真好像仙子普通。
火目人闻声,四只瞳孔朝苏鱼望去,苏鱼忿忿相瞪,突然间头晕目炫,天旋地转,一阵恶心,双膝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大街上。仿佛回到他第一次在海上搭乘游轮要命的时候。
“放屁!”子辛、苏鱼异口同声隧道。
三番摸索下来,贵斋主反应痴钝,瞻前顾后,踌躇不决,杀伐失策,实在不配与财神殿分庭抗礼。本觉得花农指定的人选应有惊世骇俗之才调,可惜不过尔尔。这局博得也索然有趣,毫偶然义。花农如果晓得自家的弟子蠢成这般模样,恐怕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临江镜光芒垂垂暗淡,子辛翻手一变,镜子俄然消逝不见了。换之,她身上光芒大盛,在这浓稠厚重的黑暗中撑起一块空间。她双脚双手蜷曲在一起,长发相裹,好像一个未生的婴儿的姿式。
苏鱼身后一片光芒,面前一片乌黑,仿佛立于两个天下当中。两边天下滚滚生变,只要一双火焰般的眼睛,劈面黑暗中悬而不动。
他痴痴地看着,分不清这明月光究竟是子辛,是临江镜,还是一轮真正的明月?统统有如梦境普通,虚幻非常。脑中只剩下一句喃喃低语,“子辛,你定不是人吧?!”
韩天师后退几步,大氅翻飞,手中耀目光芒一闪,又生出一只似狼如虎的怪兽,奔涌向前,伸开嘴巴,把这紫蓝色的闪电尽数吞入口中。怪兽嗤啦一声,肚中光芒乍现,化为灰烬。
定睛一瞧,竟然完整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感觉双眼晦涩堕泪。面前两把火焰漂泊着。苏鱼眉头微皱,总感受这双火目似曾了解,脑海中搜索一番,恍然大悟。
火目人轻声笑道,“花农一死,画聊斋后继无人。新任斋主目光短浅,行事鲁莽,思虑不周,修为陋劣,挑不起这道大梁,反倒被压死。呵,画聊斋气数将尽。孺子,在此之前,我只来问你一句,可愿舍了画聊斋,归我财神殿一起?”
韩天师嘴角对劲,羊毫再长长在面前划上一竖,顿时暗中如泥石普通倾泻,黏稠厚重,仿佛要把人生埋了普通,苏鱼胸前的行气玉佩固然持续玲玲作响,光芒将他裹了一身。但他还是呼吸艰巨,内脏扭曲疼痛,几近被压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