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即位,世家仍旧占有各处,几近与皇权平分秋色。但是好处相争,相互排挤仍未停止,皇后入主中宫不到半月便被废入冷宫,他那位在宫中封妃的堂姐因病而逝,曾为永王夺嫡立下汗马功绩的梁家,也被政敌打压,阖府问罪。

哪怕不能进宫,留在潜邸当差,也能有享不尽的繁华。

余光瞥畴昔,看到一段颀长的金簪。

……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若永王没了她和皇叔怀王的助力,或许不会是本日的局面。

她的“父亲”,实在是娘舅,有力昭雪韩家冤案,不想让她因出身而亏损,便以外室女的身份养了她十四年,嫡出女儿般心疼。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那是何时?”玉嬛反问,见李湛不答,哂笑了下,“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先帝在时,永王备受宠嬖,这座府邸也修得轩昂恢弘,除了建制不及东宫,其他陈列器物,皆冠于都城。锦帐长垂,珠帘半卷,底下铜鼎香炉里甜香慢腾腾散开,满室旖旎。

没了和暖春光,屋里有点凉。

前几日忙于先帝的丧事,沉甸甸的黑棺白幡令心境非常沉闷,这会儿瞧见娇媚的美人,舒展的眉头便伸展些许。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李湛没出声,摆手屏退侍卫,反手关了院门,踱步到她跟前,握停止臂将她扶起来。

若他能早点遇见她,或许她不会在两度家破人亡后投奔永王。

玉嬛赶紧在甬道旁立足,恭敬跪地施礼,“拜见皇上。”

可惜彼时她还坚信永王会帮她昭雪,亦存着几分倾慕的情素,直言回绝。

他听风辨音,扬手便抓住一支疾劲射来的弩.箭,反手掷向来处。

……

玉嬛从不知当年的案子有这隐情,惊诧之下,眼睫微颤。

到头来,她没能昭雪,亦不配再留着这玉扣。

有闷哼模糊传来,没等他回身擒贼,背后铮然之声不竭,弩.箭如雨,兜头罩下。

是……他!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

玉嬛挣不脱他的桎梏,扭开首,他的吻便落在脖颈,带着潮热的气味,挪向肩窝。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五年之前,太子和永王夺嫡争斗,朝堂暗潮涌动。父亲谢鸿被贬为魏州司马,她伴同去往魏州,却在不久后的一场刺杀里落空家人。奶娘护着她逃出世天,当时她才晓得,她并非谢家的女儿,而是十数年后果重罪而抄家的韩太师的孙女。

都城三月,春深日暖。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几近每个夜晚都想抱着她,哪怕不是颠鸾倒凤的温存,拥在怀里都是令人满足的。可当时她是他亲手送进宫里的女官,隔着森严宫禁,遥不成及。

玉嬛昼寝醒来排闼而出,便见廊下的漆红坐凳上又积了很多,水瓮里游鱼得趣,正绕花竞逐——仿佛一辈子困在那方六合里,也能得意其乐。

那是玉嬛满月时,祖父的好友梁侯爷为她和孙儿梁靖订婚的信物。她以外室女的身份藏在娘舅身边,梁家一向觉得她已死了。直到两年前机遇偶合,她碰到那位名叫梁靖的健勇小将,他也许是得知了她的身份,认出这玉扣,便寻机让她分开宫廷,随他远走。

俄然背后有冷风乍起,携风带雷往这边激射而来。

梁靖立在月下中庭,对着玉扣入迷,念及府中女眷的惶恐绝望,狱中铁索锒铛、疲弱将死的父兄,皱眉沉吟,神采愈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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