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嬛挣不脱他的桎梏,扭开首,他的吻便落在脖颈,带着潮热的气味,挪向肩窝。

新帝即位,世家仍旧占有各处,几近与皇权平分秋色。但是好处相争,相互排挤仍未停止,皇后入主中宫不到半月便被废入冷宫,他那位在宫中封妃的堂姐因病而逝,曾为永王夺嫡立下汗马功绩的梁家,也被政敌打压,阖府问罪。

只是唇角抿着,没了平常烂漫动听的笑意。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那双眉眼特别标致,藏着书画大师都难以形貌的灵气。

余光瞥畴昔,看到一段颀长的金簪。

若他能早点遇见她,或许她不会在两度家破人亡后投奔永王。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肯碰那冤案。毕竟当初太子端居东宫、职位安定,永王能有本日,除了她这类宫廷里的棋子,朝堂上最显赫的几个世家也功不成没。而当初织造祖父冤案的人,恐怕也在此中。

哪怕不能进宫,留在潜邸当差,也能有享不尽的繁华。

玉嬛看向反锁的院门和两旁躬身肃立的侍卫,唇边挑起讽刺的笑。

内里春雨淅沥,模糊想起数年之前,也是如许连缀不断的雨里,她跟奶娘落魄瑟缩,永王锦衣而来,朝她伸脱手,端贵俊伟,唇边带着笑,如芝兰玉树。而后救下她性命,一语道破她的出身与委曲,珍惜照顾,还承诺帮她。

说罢,拂袖拜别。

还没到跟前,舒展的朱红门扇被推开,一袭墨色镶金边的衣衿便映入视线,锈了精美的云纹金蟒,张牙舞爪,持重端贵。

“别闹了,玉嬛!”声音抬高,如同斥责。

李湛握着她柔嫩手臂,不舍得罢休,连声音都变得和顺。

都城三月,春深日暖。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你就如许……不肯意跟着我?”

玉嬛试图挣开李湛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能抬眼看他,“当初我承诺为皇上效力,是因皇上曾说过,一旦得偿所愿,便为我祖父的冤案昭雪,还他明净。现在我做到了曾承诺过的,皇上呢?”

……

……

阿谁男人明显是在等,等她耐烦耗尽、绝望悲观,而后服从进宫,做金丝笼中的雀鸟。

边地苦寒练就钢筋铁骨,他率兵拦住外寇数次南下的侵袭,光复了被人占有六十年的数座城池,令十数万敌军闻风丧胆,却没能防住朝堂射来的暗箭。猛虎相争,梁家倾塌,他虽因赫赫军功而未问罪,却被夺去官职,贬为白衣。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梁靖双拳紧握,挣扎着回身,只看到远处一道恍惚的表面,藏在深浓夜色。玄色的衣袍在风里翻飞,那姿势架式,尽是斩尽扑灭的狠厉。

可那毕竟只是鱼,与人分歧。

玉嬛明白那意义,要么做恭敬听话的妃嫔,要么死。

玉嬛眼圈酸涩得发涨,拗不过他的力量,拿着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

屋门关上的一瞬,仿佛浑身的力量被蓦地抽离,玉嬛紧绷着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中间的短榻,指尖不断颤栗。

前几日忙于先帝的丧事,沉甸甸的黑棺白幡令心境非常沉闷,这会儿瞧见娇媚的美人,舒展的眉头便伸展些许。

可惜彼时她还坚信永王会帮她昭雪,亦存着几分倾慕的情素,直言回绝。

比起朝堂权位,她的期盼与对峙,微乎其微。

是……他!

一句话刺破统统的期盼与苦心。

他听风辨音,扬手便抓住一支疾劲射来的弩.箭,反手掷向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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