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花媚玉堂 > 30.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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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魏州虽是梁家的地盘,毕竟官员稠浊,并非密不通风的铁桶。

现在,她正坐在窗边,就着乳白细瓷瓶里晚开的芍药,渐渐地誊抄碑文。

“外头有事就起来了。”冯氏坐稳,朝孙姑递个眼色,将世人屏退。

梁靖听罢,神采肃凝,叮咛了陈九一阵,令他敏捷去往都城,请太子示下。

秦骁当即嘲笑了一声。

永王身份高贵,乃是皇家血脉,这天底下敢直呼其名的能有几个?跟前此人能窥出他跟永王的暗中来往,敢透露这般不敬的态度,必然是跟谢府核心的保护有关。而他背后是何人教唆,几近呼之欲出。

现在客院空着,她想听故事都没人讲了。

不过半晌,侧间珠帘轻动,冯氏便走了出去。

梁靖看了半晌,皱了皱眉,深沉的眼底却掠过笑意。

养伤客居这么久,全部谢府高低,来这边最勤奋的便是玉嬛,或是看望伤势,或是送些吃食,或是嫌闷来他这儿讨故事,裙裾翩然,笑意委宛。

谢家危急临时化解,秦骁透露的动静也充足杀永王一个回马枪。

玉嬛嘟着嘴巴趴在桌案,顺手扯过梁靖留下的纸条,拿指头戳了戳。

那是女儿的贴身之物,这些年半晌不离。

现在秦春罗的荷包落在此人手里,她的处境不言而喻。

——公然,这位主子并非坦诚之人。他已设法探到了秦府内的景象,晓得秦夫人和秦春罗失落后府里民气惶惑、乱成一团,永王却仍封闭动静,装出风平浪静的模样,只催他尽快吐出太子。

写完后,还慎重其事地抚平,拿镇纸压在书案上。

说罢,没再逗留,也不取那信物,竟自回身走了。

透过冷铁栅栏,内里的狱卒站姿笔挺,投了狭长的影子。差异于长年看管监狱后懒惰世故的狱卒, 此人站姿如同出鞘的利剑, 面庞表面虽暗淡恍惚,眼底的精光却难以掩蔽。

“娘。”玉嬛起家相迎,扶着冯氏在藤梯凉凳中坐了,端过那盘荔枝放在矮几,“这么热的气候,我还当你歇午觉没醒呢。”

玉嬛自幼被他熏陶,闲来无事,便会帮着誊抄辨认,也能帮很多的忙。

“秦将军。”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将那荷包晃了晃, “认得吗?”

这动静令秦骁震惊,那脱口而出的“李湛”更是令贰心神巨震。

陈九神采纹丝未动,“她们的性命,都系在将军身上。刺杀朝廷命官不是小事,都城里都等着看李湛审案的成果,想必将军不会昧着知己,将这脏水泼往别处。”

梁靖站了半晌,忍不住往东跨院那边去。

谢鸿出自世家,算得上博学多才,为官之余,最爱的便是汇集金石铭文、拓印碑文、书画字帖,挨个辨认考据。他为官的那点俸禄,也尽数用在这上头。

比方此时。

明月高悬在半空,将满院景象照得清楚——屋檐下,一个简朴的包裹被吊在横梁上,里头装的应是轻软之物,偶尔随风微晃。站在甬道看畴昔,活像是在城楼吊起来示众的犯人,显眼又放肆。

秦骁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玉嬛内心感喟了声,将那纸条拿归去夹在书里,偶尔去后园闲逛,瞧见那空荡的客院,也只剩自哂的笑。回到东跨院,日子还是流淌,虽说刺杀案悬而未决,少了被恶人盯着的提心吊胆,便能舒畅很多。

阴沉笃定的声音,如铁锤精密而用力地敲在心头,扯破统统的粉饰。

“不止令嫒,尊夫人也是。”陈九扯着嘴角,暴露白花花的几颗牙齿,笑容格外阴沉,“将军在狱中吃穿不愁,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如何——李湛没奉告你,他帮你庇护的妻女,早已不在尊府?”

纸条落在玉嬛手里,白纸黑字,铁画银钩,那笔势开阔疏朗,足见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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