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淡然道:“不如何样。”
这人间多的是美人,看多了也就那样,且沈柔华虽端庄温良,却因拘束过分,木头似的,他瞧着不算喜好。不过沈家也是魏州高门,她父亲是都督府长史,府里跟皇家沾亲带故,若娶了此女,对梁靖定有很多助益。
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任凭儿子和儿媳安排。
永王再了喝两杯茶,便适时起家告别。
梁靖理了理衣衫,进了正厅,便先端方施礼,“末将拜见永王殿下!”
更何况……她嘴里含着块甜美的荔枝肉,摇了点头,“晏平是狼是虎都不晓得,远着呢。”说罢,顺手将誊抄好的两张碑文取过来,“爹安排的事,我都做完啦。”
几近无需多看,梁靖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便点了点头,“如何, 莫非那位鼎鼎大名的魏州才俊要返来了?”
他跟梁靖见过面,当初梁玉琼嫁入永王府做侧妃的时候,正巧梁靖受命回京办事,去拜访过。不过当时永王已有夺嫡之心,而梁靖跟太子友情甚密,不像梁家其别人断念塌地,以是有些隔阂。
这会儿正厅敞开,两旁松柏苍翠,主子们规端方矩地垂手而立,姿势恭敬。
厅中摆着冰缸,中间主子拿风轮扇开冷气,倒不感觉暑热。
“传闻过些每天会到, 正赶着梁老夫人的寿辰。他们可贵阖府齐备,又有永王殿下在, 寿宴怕是会办得很昌大。”
“你父亲家书里提过的事,晏平你可考虑过吗?方才那沈女人你也瞥见了,面貌长相不必说,别说我们魏州城,就是搁到都城里,那也是出挑的。操行也好,性子温良端方,进退有度,实在是百里挑一的好女人。你感觉如何?”
氛围有半晌难堪,明显梁靖对沈家女眷只要客气,没半点即将融为一家的靠近。
梁靖方才跟老夫人说着军中的事,蓦地被问到这个,神情微顿。
这哪儿跟哪儿呀!
现在梁靖返来, 他跟沈柔华的事便得推到台面。不管终究梁靖是否会点头, 这口儿一开,梁章的事便也推不得了。玉嬛即便是个缩头的鸵鸟,也无处可躲,干脆早点说清楚,免得出岔子。
晏平对谢家有恩,她当然感激铭记在内心。可他为何无端施恩,玉嬛实在还没摸清楚。从他厥后的行事看,既然将秦骁盯得死紧,又有本领将秦夫人从永王眼皮底下弄出来,恐怕是跟都城的事有关,藏着很多弯绕呢。
梁老夫人的筹算,母女俩心知肚明,只是先前没捅破, 不过各自测度罢了。
翻身上马,朝管事点头表示,交了缰绳便大步往里走。
武安侯府是魏州地界数一数二的人家,那正厅等闲不肯用,仆妇来往都绕道而行。
返来后,见梁靖正坐在老夫人下首说话,陪着听了会儿,便又忍不住探听。
目光扫见梁靖那张纸条时,却又停驻半晌。
绕过照壁,梁元绍身边的管事刘叔已然迎了过来,“二公子可算是返来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念叨好些天了。”说着,走至跟前行个礼,声音略微抬高了点,“老爷正陪永王殿下在正厅叙话,公子请随我来。”
冯氏觑她神采,不像是口是心非,游移了下,又摸索道:“那你感觉,先前在府里养伤的晏平,如何样?”
玉嬛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施礼罢,酬酢了一阵,不过是问路途是否顺利,边关景况如何。
何况当日逼供时那阴沉冷厉的模样实在吓人,玉嬛感觉,她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玉嬛脸上一红,只感觉冯氏实在想太多,连人家秘闻都没摸清就说这些。
梁家后院占地极广,院落重重,亭台相绕,屋宇壁垣都气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