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议摸索的语气，仿佛是赶鸭子上架底气不敷，怕输了丢人。
“彩头呢？不会又是金银俗物吧？”季文鸳挑眉。
秦春罗输得不甘心，一把扯住她胳膊，“再比一局。”
“是吗？”秦春罗被泼了凉水也不泄气，反而一笑，“传闻都城的女人们常会比试投壶射箭，你跟着令尊在都城待了几个月，还没学会呀？不会也没事，归正返来了，我教你。”
沈柔华原只是想找小我投壶解闷，哪料秦春罗会招来这事儿？
秦春罗争的就是颜面，认定了没人比得过沈柔华，便哼了声，“一回如何够。”
梁家还没结婚的孙子就那么几个, 掰着指头数得过来——
算下来, 最能够让梁老夫人打主张的，就是三公子梁章。
谁知季文鸳看着和顺和蔼，连弓箭都没碰过，投壶却格外精准，连着三支不偏不倚，第四支也投得稳稳铛铛。胜负系在剩下的两支，周遭垂垂温馨，秦春罗的笑容也微微生硬。
……
她的面貌生得不错，父亲秦骁是正四品的折冲都尉，伯父又是魏州驰名的富商富商，有钱有权。魏州城常有宴席，少年男女们也能借机会面，她本就贪慕梁家权势，见年纪相若的梁章翩翩少年风韵出众，芳心暗许。
凉亭下，魏州城很有才名的大美人沈柔华正温馨站着，手里捏着几支羽箭。她的父亲是都督府的长史，府中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世根底好，加上脾气宽柔会皋牢人，一贯被秦春罗捧着，高高在上。
周遭有人喝采，玉嬛挽着季文鸳的手，笑得安闲，“一局半年啊，秦女人别忘了。”说着，两人作势要走。
她晓得老友深藏不露的秘闻，既然激将，必是成心给秦春罗经验。
秦春罗一袭鹅黄锦衣，腰间翠绿的襦裙绣了金线，阳光下夺目光辉。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如许也好，让秦春罗长个记性，过后少生点事，也算一劳永逸。遂敛了衣袖，直言道：“投壶这事儿，我们都不太会，倒是沈女人技艺高超，世人皆知。如许吧，归正就是随便玩，谁输了，下回见着赢的便遁藏在侧，如何？”
“那不可！”秦春罗还希冀争回颜面，“我们再比一局，就一局，必定能赢。”
“那秦女人如何总如许？”冯氏想起那女人，也感觉头疼。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世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承诺。
偏巧梁章长得虽好，性子却恶劣好动，可贵碰上机遇，总要逗玉嬛，不大理睬旁人。
到了这般局面，以沈柔华善投壶的名声，那边几近稳操胜券。
梁家督着军权，儿孙也常射箭游猎，箭支是常备的，仆妇丫环们很快备了高颈瓷瓶和箭支，沈柔华跟秦春罗结队，玉嬛跟季文鸳一道，比赛投壶。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马车逛逛停停，玉嬛很快将秦春罗的事抛之脑后，不时便要下车，亲身去挑些糕点小食、蜜饯干果，买了让仆妇拎着。颠末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食店时，想起府里那位重伤的客人，又叫泊车，特地买了两份补血的。
三言两语商定了，秦春罗自发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很多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玉嬛小事上不爱争闲气，加上父亲处境艰巨，不太想肇事。
沈柔华比她准头高，六支内里进了五支，在女人中间算是少有的。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玉嬛在旁，低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