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里,梁靖现在正闭门坐在罗汉床上,端倪冷沉。
……
算下来, 最能够让梁老夫人打主张的,就是三公子梁章。
这话就尽是尖刺了。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丢脸,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归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不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都雅了。传闻沈女人最懂这些,带着我们逛逛吗?”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秦骁虽是个粗暴的武将,跟谢鸿却没过节,宦海上偶尔遇见,也都客气有礼。谁知教出个女儿,倒是这般爱挑刺谋事,不知是小女人脾气使然,还是受了爹娘的影响。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很多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
马车逛逛停停,玉嬛很快将秦春罗的事抛之脑后,不时便要下车,亲身去挑些糕点小食、蜜饯干果,买了让仆妇拎着。颠末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食店时,想起府里那位重伤的客人,又叫泊车,特地买了两份补血的。
玉嬛在旁,低头微微一笑。
这话激起了秦春罗的好胜之心,哪怕刚才只是寻个借口讽刺,这会儿也不得不接招。遂嗤笑了下,“好大的口气嘛,畴昔比比看!”
玉嬛愁闷地扁扁嘴,心说还不是因为梁章那小混蛋!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肯,跟在前面,玉嬛还不忘回过甚小声提示,“秦女人,别忘了彩头啊。”
“谢女人——”挺熟谙的声音, 带着一如既往的刁恶语气, “好巧啊。”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时候一久,秦春罗内心不舒畅,便格外爱挑玉嬛的刺。
秦春罗嘴上带刀,本领却不算出彩,投了六支,只两支投了出来。
两侧栽的杨柳樱桃都已长得极高,繁密葳蕤的枝叶掩映,清风微凉,道旁的民房几近都将临街一面改成了店铺坊肆,马车驶过,目光所及是绫罗绸缎、金银器物,鼻端则不时有酒香混着饭菜的香味窜来。
二房的梁靖年已二十, 模糊传闻当年有过婚约,只是那女人幼年早夭,不幸得很。不过梁靖是名满魏州的才俊,文韬武略,面貌也是人中龙凤,婚事怕是要在都城高门里找的。就算是在魏州,另有沈柔华那般门当户对、年纪相称的女人,轮不大她。
而梁章阿谁胆小妄为的小混蛋, 她可不能碰。
玉嬛不太想跟秦春罗胶葛,淡然抬眉,“没兴趣。”
秦春罗没甚么急智,被俄然问起,竟自语塞,想不到除了金银器物外的彩头。
偏巧梁章长得虽好,性子却恶劣好动,可贵碰上机遇,总要逗玉嬛,不大理睬旁人。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她的面貌生得不错,父亲秦骁是正四品的折冲都尉,伯父又是魏州驰名的富商富商,有钱有权。魏州城常有宴席,少年男女们也能借机会面,她本就贪慕梁家权势,见年纪相若的梁章翩翩少年风韵出众,芳心暗许。
见玉嬛闲逛,便往亭旁指了指,“沈姐姐想玩投壶,缺两小我,一起尝尝么?”
凉亭下,魏州城很有才名的大美人沈柔华正温馨站着,手里捏着几支羽箭。她的父亲是都督府的长史,府中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世根底好,加上脾气宽柔会皋牢人,一贯被秦春罗捧着,高高在上。
“一局半年!还得跟四周人申明情由。”秦春罗看她没底气,直接狮子大张口,怕她俩狡赖,还特地拔高了声音,吸引旁人。
……
“传闻别苑里你跟人比投壶,还赢了?”
沈柔华比她准头高,六支内里进了五支,在女人中间算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