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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五之日赛龙舟,是商定俗成的大事。
遂贴在冯氏身边,软声笑道:“当然喜好,娘亲做的我都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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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还思疑昨晚是否听错,既然梁靖也闻声动静, 想来不是错觉。若那动静只是个行窃的梁上君子便罢, 若真带着刀剑, 那就很吓人了。她忧愁地趴在桌上,像是东跨院里那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现在玉嬛提起,冯氏倒想起来了,那晏平流浪至此,先前伤重衰弱,走路都艰巨,现在既然捡起宝剑,莫非是已经生出了告别的意义?
还是如许爱撒娇讨人喜好的性子,冯氏搁下花腔,让中间的丫环渐渐挑,却揽着玉嬛,道:“刚才做甚么去了?我到东跨院找你,也见不着人影。”
“嗯,千真万确!”
见了玉嬛,便笑着招手叫她,“小满,过来瞧瞧这香囊,模样喜好吗?”
端五邻近,府里各处都在筹办粽子、雄黄酒和菖蒲等物,幼年的女人们在端五要佩带放着朱砂、香药、雄黄的香囊,能驱虫辟邪。玉嬛的香囊向来都是冯氏亲身做的,本年也不例外。
梁靖的另一颗栗子剥好,抬眉见她无精打采的,唇角微动,递到她跟前的小瓷碟里。
外头风声细细,孙姑和许婆婆在树荫下闲话家常,声音嗡嗡的。
温热的呼吸落在脸颊,那双清冷通俗的眼眸似藏了千山万水。
谨慎过了数日,转眼便是端五。
等玉嬛跟冯氏畴昔的时候,里头满目峨冠博带、衣香鬓影。菖蒲混着雄黄酒的味道飘过来,掺杂了才蒸熟的粽子糯香,诱人馋虫。
谢府的客院里,梁靖却没这等表情。
梁靖还是垂眸, 道:“甚么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见碟子空荡荡的,目光微抬,就见梁靖靠在椅背,正冷静看她。
“这就吃完啦?”
两人也不说话,梁靖靠在椅背,苗条的腿一屈一伸,剥的栗子少半本身吃掉,大半放在玉嬛跟前的碟子。
“睡着了啊……”玉嬛稍觉绝望。
冯氏虽出身高门,因幼时脾气文静、心灵手巧,女工做得很好。谢鸿和玉嬛贴身的衣服、佩带的香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裁剪绣工都没得说,加上跟着兄长们读过书,腹中有了墨水,那香囊做出来,便别成心蕴。
不管昨晚那人是刺探还是有更暴虐的筹算,都不得不防。
谢鸿虽出身淮南世家,却也只是个读书入仕的文官,本身不会武功,府里那些护院又本拥有限,遂命令让护院惊醒,托人从魏州城请了几位镖师帮手守一阵。
到了凉亭那边,公然见冯氏坐在亭下,手边的笸箩里放着一堆丝线。
只是一时候寻不到,遂给熟悉的巡城兵马司打号召,请他们晚间务必留意。
桌上的粽子香气四溢,许婆婆发觉梁靖并非歹人后,也松弛了很多。
“还真有如许的事……”冯氏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就是……我闻声屋顶上瓦片响了, 如果院里的猫,不会有那种动静, 应当是屋顶有人。并且没多久, 还闻声刀剑的声音。只是厥后又温馨了, 想着晏大哥技艺出众, 不晓得有没有闻声甚么?”
——能使那把剑的人,家世技艺必然不差。
玉嬛从善如流,取了吃掉。
“他伤势如何了?”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可若当真连梁靖也闻声了,那就不能再掉以轻心。
那把剑是救下梁靖后,从后院捡返来的,冯氏看过两次,剑锋锋利、通身乌黑,是能削铁如泥的宝贝。剑鞘也不是凡品,上头缂丝斑纹乃至手柄的尺寸都很讲究,不是浅显兵器铺能买到的。
她内心猜疑忐忑,吵嘴清楚的眼睛水灵灵的,一错不错地盯着梁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