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如许的事……”冯氏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核心的护院镖师挡得住平常歹人,却发觉不了陈九这等神出鬼没的妙手,现在后窗外草木阴翳,陈九借着一棵细弱富强的老槐掩住身形,翻身一跃便进了屋内。
桌上的粽子香气四溢,许婆婆发觉梁靖并非歹人后,也松弛了很多。
……
玉嬛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帮手,大喜之下,回眸莞尔,“多谢晏大哥!”
难怪秦骁要亲身脱手,看来永王这回是势在必得——趁着太子打压谢鸿的机会刺杀,永王趁机揽过案子,略加粉饰,便能将脏水泼到太子身上,摆荡东宫根底,更能借仇恨死死攥住淮南谢府。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今晨玉嬛提起半夜屋顶动静时,她实在没太当回事,只当这孩子是半夜睡迷听错了。毕竟阖府高低除了玉嬛,没人发觉非常,连上夜的仆妇都没发觉。
出了客院,玉嬛便直奔冯氏平常爱乘凉闲坐的后院凉亭。
梁靖觑她一眼,拨着衣袖, 淡声道:“仿佛闻声了点。”
“永王会在半月厥后这边督查军防,皇上已经允了,就等解缆。”
冯氏想着苦衷入迷,玉嬛却已续道:“今早我说的事,娘还记得吗?刚才我问晏大哥,他说夜里也闻声了动静。”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就是……我闻声屋顶上瓦片响了,如果院里的猫,不会有那种动静, 应当是屋顶有人。并且没多久,还闻声刀剑的声音。只是厥后又温馨了, 想着晏大哥技艺出众,不晓得有没有闻声甚么?”
大朝晨,魏州城外的丽金河边便聚了很多看热烈的百姓,等日上三竿,河渠护栏外便站满了看客。摩肩接踵的人群簇拥着中间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修得雕梁画栋,都丽堂皇,因是依河而建,便取名丽金阁。
只是一时候寻不到,遂给熟悉的巡城兵马司打号召,请他们晚间务必留意。
谢府的客院里,梁靖却没这等表情。
梁靖眼底的精光转眼即逝, 将剥好的栗子塞进嘴里,神情是惯常的冷僻,不觉得意似的,“厥后又睡着了。”
只是梁靖不肯流暴露身,谢鸿瞧着没事,便当他是个客人,也未强求探听。
梁靖唇角微挑,靠近些许,“再叫人送一盘来,我剥给你?”
等玉嬛跟冯氏畴昔的时候,里头满目峨冠博带、衣香鬓影。菖蒲混着雄黄酒的味道飘过来,掺杂了才蒸熟的粽子糯香,诱人馋虫。
端五这日热烈,丽金阁的雅间坐位尽数留给魏州城的达官朱紫,一座难求。
梁靖叫住她,语气是惯常的冷僻淡然,“比来夜里我会留意,别担忧。”
“这就吃完啦?”
冯氏虽出身高门,因幼时脾气文静、心灵手巧,女工做得很好。谢鸿和玉嬛贴身的衣服、佩带的香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裁剪绣工都没得说,加上跟着兄长们读过书,腹中有了墨水,那香囊做出来,便别成心蕴。
玉嬛从善如流,取了吃掉。
遂贴在冯氏身边,软声笑道:“当然喜好,娘亲做的我都喜好。”
笸箩边上,裁剪好的花腔压在银剪下,冯氏挑了五样丝线,摆成一排。
“瞧着比明天好了些,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擦剑呢。”
“是吗?”
当然看到了, 并且是他暗藏在暗夜守株待兔, 将那企图突入谢鸿佳耦房间的刺客重伤捉到手里, 这会儿应当有人在用酷刑审判, 逼问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