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貌生得不错,父亲秦骁是正四品的折冲都尉,伯父又是魏州驰名的富商富商,有钱有权。魏州城常有宴席,少年男女们也能借机会面,她本就贪慕梁家权势,见年纪相若的梁章翩翩少年风韵出众,芳心暗许。
马车逛逛停停,玉嬛很快将秦春罗的事抛之脑后,不时便要下车,亲身去挑些糕点小食、蜜饯干果,买了让仆妇拎着。颠末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食店时,想起府里那位重伤的客人,又叫泊车,特地买了两份补血的。
玉嬛小事上不爱争闲气,加上父亲处境艰巨,不太想肇事。
二房的梁靖年已二十,模糊传闻当年有过婚约,只是那女人幼年早夭,不幸得很。不过梁靖是名满魏州的才俊,文韬武略,面貌也是人中龙凤,婚事怕是要在都城高门里找的。就算是在魏州,另有沈柔华那般门当户对、年纪相称的女人,轮不大她。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如许也好,让秦春罗长个记性,过后少生点事,也算一劳永逸。遂敛了衣袖,直言道:“投壶这事儿,我们都不太会,倒是沈女人技艺高超,世人皆知。如许吧,归正就是随便玩,谁输了,下回见着赢的便遁藏在侧,如何?”
客院里,梁靖现在正闭门坐在罗汉床上,端倪冷沉。
三言两语商定了,秦春罗自发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很多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凉亭下,魏州城很有才名的大美人沈柔华正温馨站着,手里捏着几支羽箭。她的父亲是都督府的长史,府中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世根底好,加上脾气宽柔会皋牢人,一贯被秦春罗捧着,高高在上。
秦春罗没甚么急智,被俄然问起,竟自语塞,想不到除了金银器物外的彩头。
赴宴的女人们各自跟老友闲逛,在花丛间流连。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这话就尽是尖刺了。
玉嬛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嗯,是秦春罗找费事,文鸳帮我找回场子。”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苦衷,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来往的女人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晓得。若跟冯氏解释其中启事,还得把本身拖下水,没需求,遂含混道:“大抵跟她五行犯冲吧,会面时总要闹点不镇静。”
……
这话激起了秦春罗的好胜之心,哪怕刚才只是寻个借口讽刺,这会儿也不得不接招。遂嗤笑了下,“好大的口气嘛,畴昔比比看!”
玉嬛回身,恰好撞上那双满含挑衅的眼睛。
魏州城繁华热烈,两条长街横贯全城,门路修得宽广整齐,可容三四辆马车齐头并进。
秦春罗一袭鹅黄锦衣,腰间翠绿的襦裙绣了金线,阳光下夺目光辉。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世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承诺。
这类宴席插手很多了,也略微晓得里头的门道,像她这般年满十四该议亲的女人,长辈们格外亲热的态度天然别有深意,猜都不消猜。
玉嬛在旁,低头微微一笑。
回到府里,稍歇了会儿,便叫石榴拎着,往客院去。
……
梁家还没结婚的孙子就那么几个,掰着指头数得过来——
那些在谢府四周鬼鬼祟祟刺探的人,竟是秦骁派来的?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丢脸,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归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不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都雅了。传闻沈女人最懂这些,带着我们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