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寂,傅老太太谨慎看了眼一旁面无神采的顾正德,毕竟是蹙眉斥道:“朝姐儿,不要混闹了。”
顾正德虽严肃,却从未在人前发过脾气,婆子们一瞧,忙上去扶了顾砚锦和顾砚朝两姊妹起来,顾砚朝被惊得身子有些颤栗,而一旁顾砚锦倒是嘤嘤的低泣。
向来好面子的傅老太太何曾被顾正德斥过?现在这般被当众拂了脸面,又气又急,指着顾砚朝颤抖道:“把人给我关到祠堂前面的省吾房去,好好的跪一夜,谁都不准讨情!”
“二哥――”
反倒是顾砚朝,倒是还不解气,两眼死死寻着,嘴中喃喃道:“剪刀呢?”
顾砚龄唇角一翘,先一步朝德贵走去,自但是然的拿起最上面那件宝蓝锦缎,公然顾砚朝身子一僵,顾砚龄却浑然未觉般,笑着走到顾砚锦身边,拿缎子在顾砚锦身前比了比,笑着冲傅老太太道:“老祖宗瞧,这缎子和三mm多配,远远瞧着,当真跟雨后的芍药普通。”
罚跪省吾房,向来是犯了极大的错才去的,顾砚朝身子一软,现在老太太竟然让本身去那阴冷可怖的处所罚跪?
屋内再一次堕入冷寂,向来只瞧过顾砚朝撒娇嗔闹的顾敬之好久不能回过神来,看到二哥顾敬昭并不是很好的神采,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二哥,这……”
“还楞着干甚么?还不把她给我拉住!”
世人还被惊得楞神,顾砚朝倒是看也未看顾砚锦一眼,狠狠将手中的缎子掼在地上,又狠狠地踩在脚下,再死死地拿脚捋了几下。
“儿子去瞧锦姐儿,先给母亲辞职了。”
顾敬羲瞥了眼面前的景,悄悄拍了拍顾敬之的肩膀安抚道:“兄弟没有隔夜仇,过几日,你亲身带着朝姐儿给二弟和二弟妹另有锦姐儿陪个不是,二弟的气也该消了,你也莫太自责。”
婆子们被吼声一震,再也顾不得,忙上前将顾砚朝狠狠钳住,使了实足的劲儿把人给拽了出去。随之俞氏也再顾不得端方,惊白了脸,同丫头吃紧扶了顾砚锦去了绥荣院。
傅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向婆子们斥着,而向来正视家风教养的顾正德现在面色已是极黑。
世人顿时惊呼,俞氏更是惊的站起,秦氏此时也是神采一白,那里想得自个儿的女儿现在竟敢这般不知场合。
拉拉扯扯间,顾砚朝从婆子们手中挣身出来,眸中一闪,将发间的金簪一把拽下,拿起地上的缎子,下了死力的往缎子上划,只听着“刺刺啦啦”,沾满灰尘的缎子刹时被划成数片,上面攒着的珠子散了一地。
“咣当”一声,顾砚生愤恚至极,也不管手里攥的是甚么,只狠狠朝顾砚锦砸去,在世人倒吸寒气中,那枚金簪掠过顾砚锦的下颌,落在了地上,顿时血珠渗了出来。
“老祖宗,我也喜好阿谁缎子。”
顾砚朝被老太太和三房惯了十几年,哪样好东西不是摆在她翡翠院的,现在她如何能忍的本身的心头好被别人所抢?
“早晨另有家宴,母亲还是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