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说到最后愈发显得分量,坐在床上的少女现在端方的坐在床榻上,瞧着暖和,可那通身的气势却让李氏有些盗汗连连,忙赔笑道:“是是是,女人提示的是。”
顾砚龄嘴角的笑意淡淡牵起,顺手般将顾子钰揽回怀中坐下。
突然感遭到怀中温软带着熟谙香味的小身躯,顾砚龄身子微怔,眼眶一红,仓猝垂下头,还未等去拭,泪水却已经落在男孩儿的身上。
顾砚龄点头,表示落葵亲身去送,看着李氏垂垂消逝的身影,顾砚龄眸中还冷,深思不语。
顾子钰听了长姊的话,更是手足无措,仓猝站直身子,拉开顾砚龄的手焦急的打量道:“那里疼,要不要叫大夫。”
“长姊,长姊是不是醒了?”
近身刺探的事女人向来交给落葵,也正因为如此,饶是同为一等丫头,落葵与她同事中,总会自恃几分。可方才,女人是在叮咛她?
顾子钰的脸埋在顾砚龄怀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稚气:“长姊不怕,阿钰今晚陪着长姊睡,长姊就不会做恶梦了。”
“妈妈和钰哥儿靠近是应当的,我这做长姊的笑话不得,我只是有些不解,现在连妈妈这般沉稳的人,却也靠近的有些省不得端方了。”
“你去悄悄替我探听钰哥儿的乳母李氏,莫让别人晓得了。”
人还未到,便能听到男孩儿略显稚幼的声音从帘别传来,话音刚落,薄薄的帘拢便呼哧被翻开,随之一个小小的身影蹿了出去,悄悄撞进顾砚龄的怀里。
毕竟没抓住把柄,顾砚龄未再拿捏,淡淡地收回目光,眼眉一弯,嘴角噙着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暖和:“老祖宗和母亲向来夸妈妈悉心体贴,我作为钰哥儿的长姊,不免要与妈妈多聊两句,毕竟家大业大,这府里奉侍的婆子丫头多了,不免有些骄贵不知深浅的,妈妈也得留意,特别是钰哥儿院里的,更得不时敲打敲打……”
顾砚龄收回目光看向醅碧,醅碧被这一动不动的眼神看的有些严峻,而自家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她愣了半晌。
顾砚龄唇瓣微勾:“醅碧?”
男孩儿感到极敏,将埋在顾砚龄怀中的脸抬起来,看着长姊红红的眼眶,浸着泪水,眉头不由一皱,焦急道:“长姊如何了?如何哭了?是不是发热还未好?还是有谁欺负你了?”
顾砚龄笑着正要说话,却听得一个声音仓猝插出去:“钰哥儿又说着玩了,都说三岁分歧席,哥儿身子一贯不好,方才偷偷跑出来,已是害得我们跑了大半个院子,吓出了一身盗汗,一会儿和女人说会子话,可得回竹清院好好习字,不能再瞎跑了。”
“父亲与教员安插的功课每天只半日我便习完了,可妈妈只让我几次的练,不准我出竹清院,本日是听得长姊醒了,我才偷偷跑出来的。”
“浑说!”
说罢顾砚龄最后抚平钰哥儿的玉佩香袋,转而盯着李氏,嘴角勾着含笑道:“妈妈虽看着钰哥儿长大,可也不得不记着,钰哥儿是我们定国公府长房嫡子,将来是要袭爵的,可与内里那胡打海摔的孩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