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老的大夫,凡是性子都是有些古怪的,本来杜大夫替人瞧病都是要说几句不痛不痒却让人听了不太舒畅的废话的,但是看着明显衰弱至极却仍然强撑着要站起来施礼的小女人、强忍哀痛在女儿面前保持平常神情的苏家老爷,他那几句废话俄然便不想再提了。
因为担忧苏七的身子,苏青渊将益州驰名的大夫几近请了个遍,这位杜大夫虽说不上医术最高,倒是资格最老的一名,苏青渊着人请了好几次才总算将他请来。
宋真堂开门见山的将本技艺中有百花丹一事说了出来,倒让苏青渊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大蜜斯的脉象乍看起来仿佛并无非常,年青些的大夫或许探不出。只是这脉象老夫倒是见过一例,不会错的,就是黯然销魂散!”杜大夫的神情愈发冲动起来,充满褶皱的脸颊上不天然的染了两片潮红。
杜大夫的手指在苏七腕间游移,或轻或重的按压,面色却变得愈发莫辨起来,“体虚,仿佛是才受了凉,另有……蛇毒?”
杜大夫应了一声,并没有开口多说的意义。
“真堂兄,冒然拜访,一点薄礼,还望真堂兄莫要嫌弃。”贩子见面,总免不了要说些客气话,毕竟这一次是有求与人,因此苏青渊将姿势放得极是恭敬。
宋真堂连声打断了苏青渊,面上的笑容愈发亲热,“贤弟可不要再如许的陌生话,凭我们二人的交谊,这丹药即便再贵重愚兄也愿双手奉上。只是……”
“这解毒之法,实在不难。”杜大夫浑浊的双目看向了极远的方向,思路也被面前之事拉回了多年之前,清楚只是偶尔见过徒弟治过一例中了黯然销魂散之毒的病患,他却将这事清楚的记在了脑海中。
苏青渊亲身将杜大夫送到了苏府门口后,便又带上礼品赶往了去宋家的路上,他要亲身去会一会宋家老爷。
苏青渊却没想到,宋真堂竟亲身等在了宋家门前。
这个毒当世并未几见,他行医大半辈子亦不过见地过面前这一例罢了。杜大夫又细心检察了苏七的瞳孔、舌苔等位置,愈发必定了本身的猜想。
苏七身子不大好的动静天然瞒不过苏青渊的耳朵,这些日子他也曾亲身去清风居瞧过,却都被苏七以各种来由敷衍畴昔了,请了大夫替苏七诊脉也并未诊出甚么不对来,他除却担忧也别无他法。
苏青渊当即便伴同杜大夫一同往清风居而去,天气还早,清风居中的仆人却早已经起家了。
“愚弟此次过来,恰是为了百花丹一事。”捋顺思路的苏青渊神情竭诚的开了口,“实不相瞒,小女的身子确切有些不好,这才想着来真堂兄府上乞助来了,还望真堂兄念在小女年幼慷慨互助,愚弟必然不会让真堂兄平白……”
“小七见过父亲,见过大夫。”
看着苏七发白的面色,乌青的眼底,苏青渊忽觉心口堵得发慌。早在没有孩子之前他便曾许下誓词,要让本身的孩子一世安康,欢乐无忧,可看着面前蕉萃衰弱的女儿,想起女儿之前遭的那些罪,贰内心又愧又悔。
“杜大夫。”苏青渊双手作揖,朝杜大夫行了一个长辈礼。
“杜大夫,还请您好生替小女看看。”苏青渊平素待人便非常有礼,这一次,倒是带了几分要求的意味在此中了。给苏七诊过脉的大夫很多,却都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他已经再没法淡然面对苏七的病情了。
苏青渊沉着脸将苏七扶着坐下了,“都这个时候,就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了。”
既得知了病因,又得体味决之法,苏青渊一颗高悬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些许。既然唯有这百花丹能救他的宝贝女儿,那他不吝代价也要将它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