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打断杜大夫的思路,苏青渊并未开口相问,而是悄悄等候杜大夫的下文。
“这解毒之法,实在不难。”杜大夫浑浊的双目看向了极远的方向,思路也被面前之事拉回了多年之前,清楚只是偶尔见过徒弟治过一例中了黯然销魂散之毒的病患,他却将这事清楚的记在了脑海中。
本日苏青渊将手头的事情推了大半,朝晨便亲身等在苏府门前。
苏七身子不大好的动静天然瞒不过苏青渊的耳朵,这些日子他也曾亲身去清风居瞧过,却都被苏七以各种来由敷衍畴昔了,请了大夫替苏七诊脉也并未诊出甚么不对来,他除却担忧也别无他法。
“药商宋家,自古以来便世代传播着一味名为百花丹的珍品良药,这事晓得的人很多,可谁也未曾见过那药的模样。老夫曾偶尔见过一次,奇的是那药通体洁白,气味奇特,就连我师父也辨不出那药的成分。若要解大蜜斯的毒,还得服用百花丹才是。”
“翠萝,扶我起来。”苏七有气有力的开了口,起家时身子如筛糠般抖个不断,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去,但她终究还是咬着牙站起来了。
“大蜜斯的脉象乍看起来仿佛并无非常,年青些的大夫或许探不出。只是这脉象老夫倒是见过一例,不会错的,就是黯然销魂散!”杜大夫的神情愈发冲动起来,充满褶皱的脸颊上不天然的染了两片潮红。
资格老的大夫,凡是性子都是有些古怪的,本来杜大夫替人瞧病都是要说几句不痛不痒却让人听了不太舒畅的废话的,但是看着明显衰弱至极却仍然强撑着要站起来施礼的小女人、强忍哀痛在女儿面前保持平常神情的苏家老爷,他那几句废话俄然便不想再提了。
“小七见过父亲,见过大夫。”
因为担忧苏七的身子,苏青渊将益州驰名的大夫几近请了个遍,这位杜大夫虽说不上医术最高,倒是资格最老的一名,苏青渊着人请了好几次才总算将他请来。
苏青渊沉着脸将苏七扶着坐下了,“都这个时候,就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了。”
翠萝将一方极薄的巾帕覆在苏七腕间,好让杜大夫能够替苏七诊脉。
“杜大夫,还请您好生替小女看看。”苏青渊平素待人便非常有礼,这一次,倒是带了几分要求的意味在此中了。给苏七诊过脉的大夫很多,却都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他已经再没法淡然面对苏七的病情了。
“杜大夫。”苏青渊双手作揖,朝杜大夫行了一个长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