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沐缡孀心中不由嘲笑起來,敢情是在给她上马威呢。念半个时候的经不能间断,又如何奉告宫人传她进殿的?她缓缓起家,这时孟莲儿也转过身來,只见她面上未施粉黛,眼角也显出细细的皱纹,可肤色白净,倒也不显得老气。
说着说着,他神情变得漂渺恍忽,怔怔的看向殿外,也不知在看甚么,想甚么。
这些早已是沐缡孀想过的,恰是因为晓得杨素贞为了能让她的儿子顺利成为储君,会不吝统统的对于拓跋衍,以是她才会坐在这里。
沐缡孀淡淡一笑:“瑞王殿下是皇上的血脉,阴差阳错的流落在外多年,的确令人唏嘘。可幸亏现在总算是能认祖归宗,这对北陵而言,也是丧事一桩呢。”
木鱼声还是未停,孟莲儿嘴里絮絮念着佛经,仿若未闻声普通。等了好久,沐缡孀都沒有比及她开口,不由昂首看了一眼,心中只觉奇特。孟贵妃肯见她,但是这会儿却又不说话,这是何意?
“那依娘娘的意义,杨贵妃和二皇子会害我家殿下?!”沐缡孀黛眉紧皱,衬着她眉心的一点红痣,愈发显得荏弱无依,似惊弓之鸟。
听到这话,孟贵妃像是听到甚么极好笑的笑话普通:“嫡亲手足?王妃你还真是天真呢!莫非你沒有听过手足相残这句话吗?在天家,是沒有手足亲情可言的!只要尊崇无上的权位!你们南燕的天子不也是杀了本身的亲兄弟才坐上的皇位吗?王妃你又岂会不知?”
“恕妾身痴顽,听不懂娘娘这话是何意义。固然殿下在外多年,和二皇子沒有多少兄弟交谊,但总归是嫡亲手足,想來二皇子也不会难堪殿下。而殿下也不会用心与二皇子为敌,又怎会是停滞呢?”沐缡孀故作不知的天真说道。
沐缡孀淡淡的想着,由宫人带路又去了孟贵妃的寝殿。想來这一名也会和杨贵妃一样,不屑见她吧?想到这里,她唇边溢出一丝嘲笑,却还是恭敬的请殿外的宫人出来通报。
“王妃娘娘久等,您能够出来了。”通报的宫人出來,恭敬说道。
“妾身服膺皇上的话,必然不会让皇上和太妃绝望。”沐缡孀深深拜下。
只见一个穿戴一身素衣的女子跪在灵位前的蒲团之上,正专注的敲着木鱼念诵佛经。沐缡孀看着阿谁清癯的背影,这就是高贵的孟贵妃?看來传言是真的,自从孟贵妃的儿子身后,她便鲜少见人,也因如此,这几年她的皇宠也一落千丈,倒让那杨贵妃越來越对劲了。
沐缡孀听着她诡异的笑声,心中掠过不适。聪明如她,她如何听不出孟贵妃所指的‘喜’是指拓跋衍的呈现能气到那杨贵妃,成了杨贵妃的儿子的停滞。
看來这个杨素贞并不想见她,不详确细一想便也了然。她是身份高贵的贵妃,又在北陵很有权势,天然是不会把初到北陵的拓跋衍放在眼里。拓跋衍如此,那她这个刚封的瑞王妃,她更是不会放在眼里了。
“照北陵的端方,入宫参拜怎能不去拜见两位贵妃娘娘呢?”沐缡孀淡淡开口,面色倒是冷了几分。这两位贵妃家事不相高低,与前朝的干系也是盘根错节,殿下想要在北陵稳住脚根,这两个叱咤后宫的高位女人,她又怎能不去会上一会?
看着她的神采,孟莲儿非常对劲,不成置否。
手足相残……沐缡孀心中突然一寒,脑中掠过一张非常天真的稚嫩脸庞,仿佛还能闻声那稚气如银铃般的声音一声声欢乐的喊着:“皇婶,皇婶……”
‘不知从那里冒出來’轻飘飘的几个字就点出了拓跋衍名不正言不顺,公然是长居深宫的女人,提及话來字字带刺,叫人难以接招。在孟贵妃心中,想必也和杨贵妃一样,对从南燕流亡而來的人,十足都是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