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招来婉容连续串的话出来,且话里话外,清楚流暴露对本身的不满。天子自失地一笑,忙把话题从樱儿身上扯开,走近婉容身前,伸手摸了摸她还没有显形的腹部,体贴肠问道:“小家伙在内里可还诚恳?刚才听爱妃讲说喜食莲子,依朕看,这一胎只怕也是个男娃。”
天子听得婉容偶然间说出了一个胜字,更觉吉利,一时髦头起来,竟脱手将怀中的快意抛向了半空,又顺手一把将她接住,趁着一坠之势放落到了地上,这才转头答道:“朔方节度使吕怀先本日一早来军报说,叛酋危不全死了。如此一来,连缀十余年的这场大兵变有望在朕入继大统的头一年便告停歇。爱妃,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件天大的丧事呀?”
为防患于已然,朕本日停止大朝会,采取暄儿的建言,册封启儿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准其建衙开府,以便使举国各路兵马能够从命元帅府的同一号令。
吉利小男孩儿,格外奸刁调皮,被天子的胡子茬扎得小脸生疼,也顾不得宫中陪侍嬷嬷常日里传授的君臣礼节,抡起粉嘟嘟的小胳膊,就结健结实地给了天子一记耳光,嘴里还气哼哼地嚷嚷着:“父皇坏,胡子扎。”
前两年父皇在位时,魏博军多次生叛变,不从命朝廷委任的九路观军容使的同一号令,就是个伤害的征象。倘若不远的将来,兵变虽平,这些诸侯皆拥兵自重,各自独立,构成强藩,朝廷岂不是要重新堕入名存实亡的窘境?
但是,待天子先来到宝象宫,却扑了个空。留在宫中值守的侍女彩鸾奉告天子,景暄午后带着锦屏、朱双到紫兰殿看望已有了身孕的阿史那婕妤去了,还没有回宫。
婉容听天子入得瑶华宫来,先是和两个娃儿玩耍打趣,紧接着又问起了樱儿,仿佛得了樱儿这个新欢,全然已将自已忘在了脑后,心头不由出现一股浓浓的醋意。
“今儿如何不见了樱儿?”天子谛视着两个娃儿一摇一摆地拜别,脸上仍挂着笑,问婉容道。
天子被一双后代逗弄得更是表情大好,连连冲婉容点头道:“两三岁的娃儿晓得甚么,无妨事,无妨事。吉利男娃儿手上还真有些力量,是块当将军的料,只是比及娃儿你长大成了人,天下早就承平无事了,父皇担忧你空有一身力量,却捞不到仗可打喽。”话虽如此说,到底还是对灵牙利齿的女娃快意更待见些,顺手把吉利放下了地,只抱着快意一个向殿内走去。
杉儿应了一声,上前一边一个拉起吉利和快意,向天子和婉容施了一礼,便出殿去了。
婉容在瑶华宫内,正闲来无事,与吉利、快意两个小娃儿戏耍解闷儿,听人报说天子驾到,喜出望外,忙理妆起家迎出了殿外。吉利、快意两个传闻父皇驾临,也都乐呵呵地跟在母切身后跑了出来。
天子听了她这老练的贺语,不住地点头称是道:“快意说得好,明天确是有天大的丧事临门。”
这一来,可把个婉容吓坏了,忙上前抬手就在他的小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板起脸来怒斥道:“你这个小歹娃儿,常日里教给你的君臣、父子礼节都忘了?竟敢对父皇无礼,我瞧你是被宠坏了!”